候他正凑过面庞,待要请示出击,一把手斧从钱不花的鼻尖掠过,正正切在这小头目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额头、鼻梁和上颚都劈开了,只剩下舌头还在完整地抽搐,鲜血全都溅到了钱不花的脸上。
钱不花随手举起尸体作为掩护,稍挺起身体环顾四周,只见战奴们已然死了不少。
毕竟是仰攻,总会吃亏些。但那没关系,战奴根本就不算人,也没有任何价值。哪怕全都死了,只要从俘虏里抽出一批,饶了他们性命,立时就能补充完毕,继续活蹦乱跳地上战场。
后头纳敏夫百夫长的怒吼连连传到,还有代表冲锋的号角声,也越来越急。
钱不花领着战奴们继续向前,他们的脚步加快,所有人下意识地发出了狂吼。
下个瞬间,他们便冲上了坡地顶端,与守军撞在了一起。
战场受到连绵礁石的限制,不算开阔,人群只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双方立刻就注意到,两面的枪矛手首先都把枪矛的尖端下垂,略微向右,以便于快速弹起,刺击敌人的上身。
蒙古利在铁骑,对步卒刀枪战法少有研究。这个姿势,反倒是宋、金、西夏等国的步卒们习惯使用的。
于是双方都忍不住感慨。在感慨的同时,他们被锤炼到钢铁一样的神经,又保证他们并不会稍减杀意。
当双方的距离接近到五步以内,枪矛手们同时向对方发起猛烈的刺击,而刀盾手半蹲下来,预备突杀。
身着札甲的温谦,成了好几名敌人关注的对象。
在两军接战的一瞬间,一个枪矛手向着温谦猛刺,另一个刀盾手则从斜侧里揉身上来,挥刀就砍。
温谦横摆长枪架开了突刺,随即还之以一枪。对面枪矛手疾步后退,但锋刃依然掠过他的手臂,带出了一缕鲜血。而温谦的傔从则及时赶到,持盾掩护侧翼。两面盾牌咚地一撞,双方互相格了几刀,铛铛乱响。
温谦待要追击,那枪矛手横摆长枪,呜呜风响,便把温谦迫回原处。
太熟悉了。火光掩映下,双方的应对犹如在校场对练,两边正军和傔从的配合方法也一样。
那枪矛手便是钱不花了。
见温谦凶悍如此,他冷着脸赞了一句:“好身手!”
“哪里的?怎么就投了黑鞑?”温谦冷笑反问。
“大夏,卓啰和南监军司。”钱不花答了半句,便不再多说。
温谦点了点头:“怪不得……早年我是蒙古人的牧奴,后来逃去了巩昌府。”
那还真是邻居了。说不定,早年间两家还在兰州、河州一带打过仗呢。
两边对答一个来回,彼此依旧对峙。
这种对峙很耗精力,短时间内,温谦就感觉呼吸沉重了,额头上汗水涔涔。以他为中心的整条战线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