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考不上一个进士?哎!”
……
“新鲜出炉的馕饼哟!一文钱三个!”
“官人,要不要来碗羊杂汤?”
“小店烤的毕罗都是用祖传的配料,客官要荤的还是素的?”
天色近晚,方子期披着灰不溜秋的棉袄,埋着头行走于郡府市坊长街。
街边店铺幡条扬起,随风飘来浓郁的香味。
方子期嗅了嗅鼻子,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又一次伸手探入兜中,掏出了那张便笺,‘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
“整天偷偷摸摸放这些小抄,就不知道塞几个铜钱进来。”
方子期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将便笺塞回兜中。
天气虽然冷,可远没到需要穿棉袄的寒冬腊月。
方子期双手插兜,埋头无视路人诧异的目光,忍着咕咕直叫的肚皮,向前走去。
在他看来,业果寺之行算是十分圆满。
不仅救回了卓三郎,还得遇人间圣僧,见证了业果寺一场兴衰,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求道之心。
可老爹显然没有这么觉得。
几位大佬公子违背宵禁,冒险入寺,回转郡府后,自卓太守以下,皆是震怒。
将卓小姐和赵海舟、王双等几位公子关了禁闭后,便开始追究起罪责。
自然而然,布衣平民方子期成为了最佳背锅侠。
以方卓两家的世交关系,原本只是走个过场,对方子期小施惩戒,训斥几句,也就翻篇了。
然而自家老爹,却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当堂顶撞起卓太守。
原本一场默契,结果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卓太守大发雷霆,痛骂方家父子,最后与方夫子割席绝交。
方夫子虽保住了方子期,却失去了寄人篱下最后的庇护。
自那之后,他便离开了郡学,在家借酒消愁……以及整天大骂方子期。
“老家伙这爆脾气,一点都不会委曲求全。空有贵公子的病,却没有王公贵胄的命,真是本性难移……白白辜负了状元之才。”
方子期一边嘀咕,一边走着。
华灯初上,市坊喧嚣,男男女女,其乐融融。
不远处便是广元郡最有名的南蜀女史所居旧院,水烟凝碧,杨柳翳青,亭台楼阁尤见前朝风骨。
正当方子期埋头琢磨去哪蹭一顿时,斜刺里伸出一条手臂,将他拦住。
那是一名奴仆打扮的壮硕男子。
“方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还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饥寒交迫的方子期心中乐呵,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