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带走女婴? 顺便了结这群毫无眼力见的鬼卒阴怪。
忽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爆喝。
“贼匹夫!休伤我妻女!”
却是刚刚散衙回来的吕无咎从巷口拐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
他一把从腰间抽出挎刀,红着双眼,不顾三七二十一,咆哮着冲向老翁。
麻老转头看去,刹那间,脸上笑容僵住,表情凝固,眸子撑圆充满惊骇。
“这……这……这不可能……”
麻老不可思议地看着向自己奔来的人间捕头,倒吸一口冷气。
乍一眼看去只是个连气感都未获得的,再普通不过的武人。
可他的身上,却萦绕着浑厚的阴煞之气。
偏偏这阴煞之气却被另一股淡黄色的气机所阻挡。
非但没有侵入他体内,反而相辅相成,环绕通体,竟如黄袍加身。
此人,分明只是个无比寻常的凡间捕头,可观其面相,竟隐隐有着阴间君王之姿!
“难怪能有此女!虎父无犬女,难怪啊!”
“此人,不可轻易招惹,倘若结下仇怨,日后可是个大麻烦!”
麻老一念闪过,松开吕氏和女婴,怪笑两声,翻身上了驴背,几个呼吸已然消失在小桥流水尽头。
没能追上的吕无咎满脸震怒,他左手搂着瑟瑟发抖的妻子,右手捧着黑眼珠不停转动仍在咯咯直笑的女儿,目光渐渐柔和。
“娘子,刚刚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一个外乡老翁,说些不清不楚的怪话,还说要带走我们女儿。”
“大胆!这贼匹夫!恶拐子!在吕某的地盘上竟敢如此放肆!难道不知昔日郡里百小儿被盗案,就是吕某破的!”
“是了夫君,那位大大王究竟是何人?我刚才喊了一声,突然感觉起风了,那老翁也停了下来。”
“这……呵呵,既然有用,那以后有事没事就多喊喊。”
吕无咎笑呵呵地宽慰道。
余光里,巷道尽头的鬼卒亡魂们,向自己躬身行礼。
而那些牛首虚耗们,则一个个凶神恶煞,朝他干瞪眼,显然很不满意最后那句话。
‘看不到,看不到,某什么都看不到。那晚只是一场梦,某没有离开过家门,也没有斩过什么鬼!’
吕无咎心中默默念叨,自我暗示自欺欺人,眼神却有些迷离。
搂着妻女回屋的路上,他突然道:“是了,娘子。要不我们一家子,搬去郡里吧。”
吕氏一怔:“朱县尉几次与你说项,想要举荐你去郡里,郡里那帮大老爷也有意任你为总捕,可每次都被你婉拒。怎么今个儿突然转了性子?你果真舍得离开文和县这帮老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