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有一大片肉垫,并不会摔疼。
曾驰见状,也没心疼的去查看他的情况,而是撩开袍子进了大堂。
绕开吓成了雕塑的周典,离得棺材就很近了。
一旦走近,棺材里的情况便一览无遗。
并没有内脏大肠撒的到处都是,那群混蛋竟然怂得撒谎骗他,曾驰很生气。
陈鸢抬头,看向隐隐有怒气的老仵作,有些忐忑的放下了手里的刀。
用工具盘里的竹夹子,将怀里早就写好的报告递给了曾仵作。
而衙役们的目光都在棺材里。
他们也被棺材里的情形吓得面部扭曲了几下,只是没像刚才那些人一样吓得鸡飞狗跳。
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这般大胆,跳过试胆考核,直接就给尸体开膛破肚了。
中间还有好多仵作要教导的课程,她都没学呢。
皂班的郑淮面色很是难看,“李菲,你……也太心急了,你不懂验尸之道,随意给尸体开膛,这是毁坏尸体罪,你这是要下大狱的!”
门外的人听到这句话,往外爬的动作顿了顿,又往回爬了爬,趴在门槛上看热闹。
就连雕塑般的周典,也猛地扭过了头,看向了衙役。
这个胆敢吓唬他的疯婆娘,要坐牢!真是报应。
壮班的乌磊也眸色暗沉,“豆子的母亲黄氏本就是苦命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惨了,你还把他的尸体毁坏,黄氏会和你拼命的!”
李菲是快班招回来的人,孙阿牛觉得自己还是得帮她说几句,“李菲看过书,会画人骨图,说不定她开膛的这个手法没有错呢。”
郑淮冷笑,“看书就能学得会验尸?哪个仵作不是老师傅带个三四五年才能出师的?李菲没有师傅教,她的开膛破肚和杀牛羊有什么区别,这就是胡来。”
乌磊掏出腰间的绳索,公事公办的口气,“孙阿牛,你什么时候懂验尸和判案了?还废什么话,直接把她拿了,送去县衙大狱,让知县大人定夺。”
被陈鸢吓得屁滚尿流、颜面尽失的男人们,都等待着陈鸢被抓走法办。
只见乌磊手持绳索,就要往陈鸢手上栓。
他却顿了顿,收回了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周典在一旁红着眼催促,“衙役大哥,快抓了她呀,快把她套走!她就是个疯婆娘。”
乌磊清了清嗓子,抬起手将绳索往陈鸢脖子上套去。
周典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个衙役突然善心大发呢。
想着这个吓得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的女人即将坐大牢,他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疯婆娘,你狂啊,你继续吓唬人啊,你以为衙役大哥是不抓你么,他只是嫌弃你的手又脏又臭,一会儿你就像狗一样栓上狗绳,要被拉回去县衙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