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急匆匆跟进大殿,赶紧为他披上绣织龙袍,低头试探道:“陛下……”
“阿父!朕的皇位不保了!”刘宏大叫,一把抓住张让的肩膀,猛摇道:“先汉长安失陷!社稷九庙被掀了!”
“怎么可能?”张让下意识的否决。
他之所以能作威作福,全靠刘宏宠爱,若是他真的人皇位不保,自己又得罪那么人,肯定死无全尸吧?
张让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细声宽慰道:
“董卓素来注重声名,怎么可能……”
然而不等他说完,殿前飞身跃进一抹人影,正是星夜驰来传令兵。
他单膝跪地,呈起奏折举过头顶,气喘如牛吼:
“启禀陛下!潼关战报!”
“讲!”
“长安告急!火光冲天!流民从西至东,聚积潼关,正前往洛阳避难!左中郞将皇甫崇敢情陛下圣裁!”
这份战报,出自朱儁之手,虽然半字没提董卓在长安所作所为,但其中意味已经十分清楚了。
张让脸色大变。
他万万没料到本欲请进京师,准备翦除何氏的董卓,如今反咬一口,居然开始噬主了!
刘宏面色阴沉,望向张让的眼神极其不善:
“瞧你干的好事!”
“两名皇子的太子之争,居然演变成如今乱局!”
“荒唐!”
听到怒气的质问,张让大骇,开口狡辩道:“董卓所率之部,出身西凉,大多都是胡兵蛮士,不曾见过汉土的昭昭风华。”
“现在入驻长安,难免军纪有些涣散,肯定不是故意所为。”
说到这里,张让凑身为刘宏顺气揉肩,轻声道:“还请陛下稍稍宽心。”
“宽心?!”刘宏大怒。
他猛然推开张让,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朕身为大汉天子,正统在身,尤然察觉到先汉长安的龙气国运被董卓吞噬!”
“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你让朕怎么宽心!真当朕是三岁小儿的昏君么!”
雷霆之怒,传遍整座崇德殿,震得大庭两侧的幕布随风狂舞,屋瓦落灰。
捂住霎时泛起五指红印的左脸,张让目瞪口呆,但他根本不敢发作。
因为刘宏的战力境界虽只有先天六重,比自己弱不少,但他有昭昭大汉的国运加持,身上更有无数法宝。
一旦发怒。
万军不可敌。
张让长身跪地,连忙请罪,甚至再次被踹之时,不敢用真气护体。
刘宏挥手让传令兵退下,两鬓已是涔涔冷汗,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即大呵:
“御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