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悸之余,他感觉身下的吊篮猛然一抖,正在飞速下降。
只听嘎嘣一声,粗如马蹄的麻绳应声被胡车儿扯断,城头重达千斤的绞车更是被他拽下,连带还有十余名力士共同摔落。
胡车儿没有落地技巧,硬生生砸落地面,他抓住身旁的亲兵使劲用头一磕,连人带甲砸得稀碎。
更别说那些掉落城头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力士,也被胡车儿一脚一个踩得稀碎。
如此生猛的战斗场景,看得敌军执血沸腾,顿时齐声大呼:
“彩!”
“神武!神武!”
听到扑哧脆骨的声音,不绝于耳,皇甫嵩万念俱灰,拿出决心赴死的勇气,立即抽刀再战。
他手握环首刀,凭空横划,左掌顿时血流如注,刀身纹路旋即光芒大炽。
皇甫嵩不等胡车儿靠近,刀插于地,心中猛然高呼——
裂影分身!
受到血气寿元滋养的刀纹,幻化出两只披甲步卒,一黑一白,恍如阴阴双煞。
胡车儿瞧这两只从皇甫嵩影子走出来的武卒,心中大奇,肩扛大锤疑声不已:
“……这啥?”
“长安的金身铜人咋到你这儿来了?”
皇甫嵩没搭理他,翻动手指,立即摧动兵家法印,命令武卒一左一右,攻向胡车儿的咽喉。
看到这里。
李傕也是疑惑不已。
这两名武卒手中所持兵器,到底是为何物?
说是偃刀吧,块头明显太小,说是长矛,但又太宽了。
若非要细致深究,倒有点像环首刀绑上长杆,模样很是怪异,显得不伦不类。
假如陆林在场,他肯定一眼认出,这是天下所有兵器之中破甲能力最高的神物——陌刀。
但胡车儿不知其中厉害,举锤相迎,拼着勇往直前的气势,一攻再攻。
结果武卒的陌刀很长,足有丈余,没等他扑到身前,锐利的刀芒已经逼在眼前。
哐当一声,胡车儿的皮毡甲被划开豁口,露出罩门咽喉,紧随其后的黑甲武卒立即补上。
横刀猛斩之下,饶是胡车儿精练铜皮铁骨的外功,脖颈间仍是渗出丝丝血迹。
得见如此。
众人无不大惊。
当初徐荣从幽州响应长安之变,率五万精锐玄莬军,极其善射,一轮箭雨覆盖都未使胡车儿破甲破防。
现在两个名不见经传,兵器怪异的武卒,居然斩得胡车铁血流当场?
……这还是那位每日以铁砂炼体的胡车儿么?
皇甫嵩根本没在意的表情,丝毫不敢分神,他双手握住环首刀,从左侧身前一路挽到右边,团团刀花绽放之下,一只只刀风猛虎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