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更进一步的话,确实该退了。”陈楚说道。
“再贪下去,怕是难以善终啊。这些年陛下总想收回权利,他利用我和宇文泰在朝堂之上相互制衡,形成宇文派系和独孤派系,又发展皇室派系,他从未放弃过想要收回权利。”独孤如愿说道。
“毕竟他年龄不小了,也要为太子铺路。”
“其实这些年如果你想当皇帝的话,你和宇文泰合力不是没有机会,我看得出来,宇文泰他不是没有想法。”陈楚说道。
“朝堂之上大部分人才都是你们提拔起来的。”
独孤如愿想了想,摇了摇头,“其实......我不在意这些,能有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陈叔,你说......我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梦。”独孤如愿轻捋长须,怅然说道。
“为什么问这个。”陈楚诧异。
“最近,我总是做一个梦,梦里面和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有那么一点点区别。”独孤如愿迟疑的说道。
“梦中的我,好像在荆州的时候,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这天下,也根本没有一统。”
独孤如愿低下头,额前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些微醺的独孤如愿身体发软,瘫在身后长椅上,一袭青衫上是竹林的斑影。
月华似水,独孤如愿低声喃喃,“其实,我很开心了。”
......
次日,独孤如愿上奏北魏皇帝,不堪病痛折磨,请辞告老还乡。
元子攸准。
独孤如愿退隐朝堂。
泰安三十六年,独孤如愿病垂。
临终,唤来子裔一一交代后事,叮嘱完毕之后挥退屋内所有人。
独孤如愿后人跪在门外静候,却只听得屋内独孤如愿似在自言自语的话语声。
最后,伴随三声大笑,屋内再无声音。
片刻,独孤府哭声连成一片。
在隐隐约约的哭声中,陈楚感觉周围的画面如溶解的油画一点一点的卷入漩涡中消失。
这数十年的记忆就像照片被压缩,仿佛看过的某一部电影,被印入脑海中。
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太阳已起来得很高。
“我睡了多久......”陈楚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早上十点半!
自己已经睡了13个小时!
陈楚从床上坐起来。
手中的印章散发着淡淡的余温。
就像手掌的温度。
陈楚拿起印章,忽然一怔。
因为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印章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