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
“吕不韦也是当即被陛下罢了相,随后更是直接被流放,而在流放途中也是直接被一封书信逼杀,陛下能容得下王翦功高盖主,容不下自己的‘仲父’?”
“嫪毐和公子成蟜亦有蹊跷。”
“当年嫪毐欲壑难填,不仅想把持朝政,还胆大包天的让赵太后为其生了两子,嫪毐的确是自寻死路,不过你不觉得事变时,嫪毐拿到秦王玺和太后玺、调动卫戍过于顺利了嗎?”
“仿佛是有人在刻意放纵。”
“至於公子成蟜。”
老翁話语顿了一下。
轻叹道:
“当时天下大势已成。”
“公子成蟜领军出发时,根本就没有叛乱之心,他是被逼反的。”
“大秦因连坐制的存在,士卒叛变是很困难的事,当时秦赵还没开战,也不存在战事惨烈一说,就是这样,成蟜和部下皆反。”
“公子成蟜的叛乱一直是个谜!”
“等到大军攻占屯留,成蟜的部下全部被处死,而屯留的百姓则全部流放,屯留直接成了一座空城。”
“陛下就不想问问成蟜因何而反?为何要反?”
“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被牵连处死前,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但这些年我想明白了。”
“他们的確有罪!”
“这个罪----”
“就是离王权太近。”
“他们三人都对陛下王权有威胁。”
“正是因为此。”
“从不猜忌用事之能臣、从没有过功高震主之狐疑的陛下,对这三人露出了冷血的獠牙。”
“吕不韦被逼死。”
“他的门客全部被流放到了蜀地。”
“而且终身不得离开!”
“嫪毐被车裂。”
“其党羽中大夫以上全部被斩首,其他的全部被剥夺了爵位,同样也被流放到了蜀地。”
“成蟜亦身亡。”
“其党羽全部被诛杀。”
“我起初并不太敢确认,直到十年前,十公子出事,我才真的确定陛下的虎狼之心。”
“陛下能容天下任何人。”
“唯独容不下任何对王权有威胁的人。”
“自己的公子亦不能!”
“陛下这么厌恶吕不韦,可曾禁了《吕氏春秋》?”
“未曾。”芈宸摇了摇头。
老翁冷笑道:
“但陛下即位后却是禁了一书。”
“你知道是何书?”
“《韩非子》?”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