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自古以来,人有贵贱高低,事有轻重缓急。”
“天下一直以来的治理之道是:‘民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民众若是生活富足了,必定会骄逸,骄逸生欺压,欺压致乱,天下乱,必定重操兵戈,自此天下重陷反复!”
“故为政者无一追求大同。”
“正是清楚这点,是以,天下士子所能想的,便是实现天下大同,若是天下真的实现大同,再往后......”张良仔细想了想,眼中满是迷茫,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想不出那是何等场景,又是何等盛世画面。
他想不出任何东西。
也想不到任何有切实的画面。
一片茫然。
一切都太过空洞虚妄。
张良目光深邃的望着秦落衡,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沉思,他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男子之想了,他好似没受到任何世俗的限制影响,所思所想所言,皆十分的跳脱烂漫,但又似乎真的都是真情实感。
莫名间。
他仿佛跟世人处在不同空间。
漫长沉寂过后。
原本茫然失措的众人,渐渐从迷离中清醒过来。
他们神色复杂。
他们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不经意间,他们的仪态已从最初的舒缓轻松变成了正襟危坐,看向秦落衡的目光,也从最初的轻视,到了而今的仰视,而这一切就发生在这数个时辰之内。
他们已经清醒过来。
脸色也渐渐恢复如常,只是想起自己前面的丑态,脸上也不由浮现出几分懊恼和憎意,何瑊起身不满道:“你质疑大同社会不对,但在场的都是饱读书经之士人,或许我可能眼拙,但天下岂非人人都眼拙?”
“何以无人质疑过?”
“大同社会就是天下的理想社会!”
“这毋庸置辩!”
“秦博士,你若想用此来奚落、轻慢我等,也非要怪我等不留颜面,我等是来参加士人盛会的,不是来受你凌辱的。”
“从古至今,无数先贤都在思索,何谓理想之国,能否实现,又如何实现?正是如此,才有了乱世中孕育出诸子百家的争鸣之景,儒墨道法各有其路,各行其道,志在于惶惶乱世,为苍生破出黎明。”
“无数人类先贤,以身躯为岸,故汪洋有迹;以筋骨为梯,故穹天可及,这才荟萃天下精要,凝成了天下大同之概念,这非只是诸子的思想具现,更是历史长河中,跨越了时间与空间,无数华夏先烈先贤的孜孜以求。”
“何以容得了你置辩?”
“你莫非真以为天下大同能实现?”
“前面在座士人提了不少建议,像‘稍宽稍缓,轻徭薄赋’、‘整饬吏治,任贤使能’、‘宽以大政,严以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