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无进学之日了。”
冯县令早已发现章泽天经史基础不牢的问题,此时听他自己说出来,安慰他道:“泽天你也不必气馁,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听你言谈之中,虽然引经据典并不出色,但自身的各项观点却令人耳目一新。再加上你在六艺教学中的成就,将来未必就没有名留青史的机会,还望你能够珍之重之。”
不等章泽天再谦虚什么,冯县令接着说道:“我对你所说的六艺教学十分认同,倒是想在本县试着推行一下。只是不知若想应用在实际教学之中当如何做,可否请你留下帮我一段时间?我当以西席之礼聘你入幕,如何?”
章泽天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时不知如何推却才好。他稍一沉吟,便实话实说道:“不瞒大令,学生这次出门,本是想到济南或京城,为自家书院学子觅一八股良师。若出门不远便留在这里,恐怕失信于家兄及书院的莘莘学子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偷偷看了看冯县令的脸色,见其并无不愉之色,才接着说道:“不若这样,请大令容我先去寻访良师,等此事有了着落,我便回来帮大令完成这六艺教学之事,如何?”
没想到这冯县令并未表示同意与否,而是问道:“何为良师?你心中可有标准?”
章泽天道:“这名师是比较简略的说法,标准并非一成不变。”
冯县令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哦?愿闻其详。”
章泽天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们书院,学生分为五种,开蒙、归经、制学、杂学和临时班,目前除在下以外,还请有四位先生教授学问。书院建立四十多年,庄子里花了大力气来培养,却连进学的生员也极少出现,我们也一直不知道问题所在。直到前年年底,有两位明师意外到来,让大家水平大幅度提高,去年六名童生应考府试,我的两个侄子同时进学,才算稍有进境,我们也因此才看到一丝学问的真谛。”
“这两位先生中,盛先生对经史的阐释极为精辟,是一位真正的儒者,听他讲课时感觉收获极大。而另一位闻先生则擅长八股时文,从文章结构到词句运用,再到教官偏好及时局影响,一一讲来皆鞭辟入理,令人茅塞顿开。”
“可惜在去年年底前,两位先生先后辞馆离开了,目前书院中缺少明师指点,大家虽然日夜攻读,学问却不见寸进,家里这才让我出来访求明师。”
冯县令问道:“那盛闻两位先生因何同时辞馆?莫不是你们书院有什么亏待之处?有这样的经历,其他明师哪里还肯去?何况还是即墨那么偏僻的地方。”
章泽天道:“非也。两位先生各有令人无法出言挽留的原因。那盛先生年长,家中幼子将要成亲,家乡又远在千里之外的徽州,此番返回故里,便打算居家养老,不再出门了。”
“这倒是情有可原,那闻先生呢?”冯县令好奇地问道。
“闻先生更有理由。他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