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对于见惯尸体的我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些人是肯定不会让这具尸体就这么待着的……无论他们要怎么处理,都需要有人去把那颗脑袋从栅栏上拔出来。
孙爱奇什么都没说,冒着大雨慢慢的走上前,蹲在尸体旁边,单手放在他的背后,嘴里不停念叨着别人听不清的声音。
似乎越来越大的雨声,孱弱不清的哭声,饱含悔恨与愤怒的握拳、咬牙,还有模糊的碎语……各种各样的声音不断的钻进我的耳朵。
我站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昂。
不久,孙爱奇停止了念叨,随后一手搂住尸体的脖子,另一手扶住尸体的脑袋,接着使劲一用力——
扑呲……
其实这个声音很复杂,但却是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噪音,钻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脑袋被拔出来了。我看到一根尖刺也慢慢的从尸体的脸中脱离出来,肉渣和拉丝的‘零件’连接在脑袋和尖刺之间,同时那种似乎是在搅动肉酱的声音也一直持续着。猩红的血液随之喷洒而出,散落进积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