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书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了一面小鼓,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唱,随即叮叮咚咚的敲起鼓来。
说实话,这种场景陡然听见敲鼓的声音,我心里是真觉得害怕,这特么是活人听得么?
程云书越听越起劲,这时候曹烈在丁安的竹筏前面点了三炷香,一阵阴风吹过,三炷香就像活人抽烟似得,飞快的闪烁着。
眨眼就见了底。
曹烈骂骂咧咧的说:“咋地,给你们唱戏还得把烟供足是不?”。
我听明白了,曹烈点香是给孤魂野鬼抽的,我甚至想象出一群孤魂野鬼站在戏台旁边对着顾念和谢平评头论足。
然后时不时的抽两口香。
骂归骂,但是曹烈这次点了一大把香,总该够他们抽了。
这一出河神娶妻被顾念和谢平演的像土豪强娶民女一样,谢平戴个眼镜,平时看起来挺斯文,没想到在戏台上这么狂野。
真是个闷骚男啊。
程云书的鼓点如雨点,越打越快,也越打越急。
让我有一种沙场秋点兵,弓如霹雳弦惊的感觉。
打了一阵,程云书手中的鼓槌悄然落下,台上的两人也不再出声,那一捆香也消散的没那么快了。
我回头看去,只见河岸边的灯笼摇晃不定,水面上被风吹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山雨欲来风满楼。
程云书说,子时一到,五行天牢局,成之。
随即就见他拿出那五张封印厉鬼的符箓,扔了出来,那五张轻飘飘的符箓在他手里却像是利箭一样,直直的射了出去,恰好贴在剩下的五个纸人上面。
纸人瞬间就活了,一扭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而这突如其来的怪风更大了,直吹的我脊背发凉,吹的顾念和谢平的戏服猎猎作响。
吹的戏台上的蜡烛火苗往一边倒。
天上次擦一声,闪过一道蓝色闪电,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河面上的鱼跳的更快了,相互跳跃间很快就组成了一道拱桥,颇为壮观。
程云书让我和丁安坐上竹筏,同时用一根小指头粗的红线绑在了竹筏上,我手里捏着打鬼鞭,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经历的太多,这些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时机到了,这下全靠你们了。”程云书说完,一抬手,那五个纸人纷纷往水里跳,陡然间,戏台上的烛火烧的十分旺盛,一下就烧到了根部。
程云书让顾念他们躲在戏台后面,现场就留下我和丁安两人,河边的灯笼还是摇晃不定,照出波光粼粼的水纹。
我和丁安两人面面相觑,我第一次喝了一口丁安葫芦里的烈酒,壮胆驱寒。
那五个纸人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