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也从来没动过老爷子从家里带来的那点粮食。
今天夫妻俩吵吵嚷嚷冲进院子把孩子们堵在厨房里,这也是徐老爷子第一次在青天白日底下看清楚这些孩子的样子。
“对了,小东家。炖鸡的砂锅可是个民国时候传下来的老物件了,炖鸡炖肉特别入味,是个好东西,现在盖子摔破了,我们家也是损失了。”
徐老爷子一声小东家把孟珍珍叫得一阵寒,好像自己成了地主婆一样。
两边词儿一对,女人就又骂起人来,大有要两家联合起来,动私刑处置孩子的意思。
“还没听孩子们说呢,”孟珍珍一把抢过女人手里的扫帚,跟徐老爷子问了问确定不是自己家的,就好好放到了一边去,“你先别激动,我们好好说话,把事情解决了。”
说完她又走过去对着个子最高的那个孩子眨眨眼,
“为什么要偷鸡,从头到尾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这样我们才知道怎么帮你!”
——来吧,是该你卖惨的时候——被告,请把握好这次自辨的机会——让陪审团,哦不,吃瓜群众同情你们吧——
结果都不用刻意煽情,这几个孩子的遭遇已经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了。
最大的孩子十一岁,父亲是矿工,在私人小煤矿干活,挖着挖着井塌了人没了,母亲拿着赔偿金和人跑了。孩子和爷爷相依为命,到了八岁爷爷得病走了,留下他孑然一身天地间。
爷孙本是租在前面巷子一个大杂院的柴禾间里,爷爷走了没钱交租就被赶了出来流落街头。
天大地大,一个小孩是没法谋生的,于是好几个有相同遭遇的孩子就在街上认识了,组团挑战这冷漠世间困难级别的生存模式副本。
他们主要靠白天在码头帮别人推煤车谋生。
煤厂仓库到码头之间有一座桥,坡度挺大,那些踩着满载近千斤煤炭的三轮运煤工上坡总是要下车来推,非常吃力,于是孩子们会站在引桥上拉活,推一辆车三分钱。
只要运煤工跟他们点点头,他们会一窝蜂冲上去扒住三轮车的栏杆,把车推得飞快,一鼓作气冲过最高坡然后滑行一段大约两百米的路,到了缓坡后收钱走人。
煤车很重,孩子们自身体重实在太轻,其实推车工作本身也是有风险的。这不,有个叫小毛的孩子,被快速下坡的煤车碾到了小腿,直接压断了。
运煤工倒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他把孩子送到医院,拿出他所有的钱付了医药费,却再没钱给买饭吃了。于是团队里的其他孩子们白天继续挣钱糊口,晚上就找点吃的拿去给小毛补营养。
小毛的腿恢复得并不好,需要再动一次手术。运煤工也无力承担,在最后一次留下五块钱之后一走了之。手术的钱一直没有着落,小毛还在医院里拖着,医生护士们很同情他,住院费还是他们给凑的。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