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才会上班,还特意晚到了一些,没想到还是要等。
”沈主席,早啊!”孟珍珍招呼打得很自然,一点没有在陌生地方的局促感。
“早,早,”沈伯涛指指面前的椅子,洗了杯子给她泡了杯花茶,
“小孟,你坐。身体……没事了吧。今天我是特意跟老姚借了半小时,想跟你谈谈工作的事情。”
孟珍珍摸摸自己的黑眼圈,双手接过茶杯做乖巧状。既然工会主席如此积极,自己还是多听听,再做决定。
昨天全家开会的结果是决定去矿办,清闲一点,责任小一点,说出去也好听,工资也高些。
老孟原话是“到了矿办,空出来的时间,把高中毕业证拿了,时间再有得多,去耍朋友也好嘛。”
对此,她本人也是很认可的,毕竟还有直播要做,还有整个十八号院子的装修要费心费力。假如工作很忙,精力上肯定顾不过来。
“我很喜欢你在综合测试当中写的那篇文章,我大概读了八、九遍,还有那篇《铁人泪》……
我觉得你是一个真正关心矿工命运的人,你的文章中有爱,是那种对工人阶级的大爱……”
沈主席无疑是话术老法师了,孟珍珍虽然一搭脉就读懂他的套路,但是依旧逃不出他的套路,被说得热血沸腾。
毕竟每一个年轻人,都会有一种“想让这个世界因为我变得更好”的使命感,孟珍珍也不例外。
等等,《铁人泪》?稿子已经从地中海老师那边拿回来了,难道他抄了一份?
“有些工作,你第一天报道的时候就知道,啊,就是这个样子了,每天就是这样两三件事。
接下来只要不动位置,你可能十年,二十年,一直到退休都在做这两三件事。
但是你会觉得有意义吗?”
——工作的意义不就是挣钱——只要工资够高,我可以——无聊是无聊,但是很养生——
当然,孟珍珍只敢腹诽,脸上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为什么和极聪明的人谈话会很愉快?
因为他们能“发现”你的本质和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且他能迅速地判断出,你是不是拥有他需要的那种能力,一旦确认就能够毫不迟疑地“相信”你。
被精准地“发现”和被真诚地“相信”——哪个自以为“士”的人,能不心甘情愿地“为知己者死”?
被沈主席洗脑半小时后,咸鱼如孟珍珍都动摇了。
尤其姚科长告知工资待遇后,这种心动更加明显,
“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明天答复你行吗?”
“不着急,”姚之恺摆摆手,露出关心的神色,“你身体好点没?去开张假条多休息两天,我跟郑大夫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