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祁准捧起自己的杯子,轻啜一口发现里面是大麦茶,摸摸自己额头上的一颗痘痘,确实该降降火气。
一口气喝干了大麦茶,祁准看着她笑,“来吧,珍珍,跟舅舅讲讲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这些年怎么过的?孟珍珍看向祁准,想听真话吗?
原主被盗挖煤矿的团伙盯上,一棒子敲在后脑,芯子就换了人,到今天满打满算都还不到三个月。
问这些年是不是时间跨度有点儿大了?不如问最近这仨月吧。
唉,就算只问最近,孟珍珍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倒是眼前的舅舅,和她看......信时想象出来的那个舅舅的差距挺大的。
能写出那样宽广豁达又幽默风趣的文字的人,又为什么会去骗别人买那几毛钱一包的冒牌外国味精呢?
从一年多前发出的最后一封信至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直觉舅舅的本质绝对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睛,并不迷茫,明明有着很坚定的光。
“不如你先说说,怎么会辞了铁饭碗,去跑小买卖的?”孟珍珍眼睛眨巴眨巴把皮球踢了回去。
祁准笑了笑,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顶,“也好,舅舅给你开个头。
这么说吧,我本来是回不了城的人,因为咱们家在帝都压根都没人,我远在龙江什么也干不了,所以没法跑关系。
我那时候农场里有那么一个老乡,我们的爸都是一个厂的,当时他们家的人给办好了返城手续,他比我先回的帝都。
回去没两个月就写信说要帮我落实父母的平反,帮我跑工作。
这人平时确实也是个挺热心的,我就放心地把事交给了他。
他家在厂子里有关系人脉,事情办得很快,甚至还帮我拿回了厂里分给我爸的房子。
那时我工分换了口粮,我连回帝都的路费都差很多,也是他给我汇的。
应该说如果没有他,我就会一辈子被困在那个地方。
可是我一点也不感激他,他是纺织厂头头的儿子,他知道一旦落实政策,我就能拿回很多属于我东西。
他想要那些东西,我想要回城,所以互相帮助这事情就成了理所当然的。
我回到帝都以后才知道,这是一场等价交换。他要走了我们家以前的房子,我也默认了。
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贪心,后来连工作也想要拿去。我当然不肯,没有工作我要怎么在帝都安身立命?
于是,他利用关系把我调去看仓库,去年九月一把火烧了仓库,我丢了铁饭碗,还把自己存着买火车票的钱赔了个一干二净。
在帝都,没工作没房子,我沦落到睡地下通道打零工过日子,这一睡就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