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族长是不信这话的。
不过,儿子已经回来,细节并不是特别重要,人没事就好。
“这段时间,平阳也发生很多事,县太爷严防死守,还是让流民闯进城里,万幸,这帮子人良心未泯,只求财不索命。”
即便这样,也人心惶惶、一地鸡毛。
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慕族长还是忍不住叹气,暗自祈求别再遇到这种事。
“咱们县竟然有流民闹事?”慕濯很惊讶,“村里还好吗?”
“村里没事,乡下穷,人家根本看不上,要劫也找城里那些大户。”
“那就好!”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草棚。
天气越来越热,只坐着就出一身汗,喝凉茶的却没什么人,清冷的门可罗雀。
赵嘉和丁一趴在桌子上默写口诀,猪耳挠腮的并没注意到父子俩,直到听到声音。
“茶摊的生意突然这么差劲,也是因为流民?”
“慕濯,”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满脸惊喜,“你真的回来了!”
“府城什么样?是不是特别神气?”
“那里的人是不是个个绫罗绸缎、穿金戴银?”
“怎么可能,”慕濯哭笑不得,“府城跟平阳一样,有富人有穷人,也得为一日三餐奔波忙碌。”
“穷人也肯定比咱们过的好!”
“不见得,不过,府城的工钱确实高,我一个学徒每月都有三百文钱。”
“好高的工钱,难怪大家都挤破头往府城跑,若是在那卖凉茶,说不定可以涨到两文一碗。”
“那边人比较欺生,还是家里比较好。”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这次之后,慕濯都不想再出门。
太憋屈了!
听完这话,草棚瞬间变得沉默。
好一会儿,丁一干巴巴安慰一句,“那咱就不去,濯哥先跟我们一起学本事,然后再考虑以后做什么。”
“你们在学什么本事?请了谁做夫子?”
“学算术,至于夫子,暂时只有南崽一个人,耀哥在县学读书,嫂子编书抽不出空。”
“南崽教你们?”慕濯震惊,“你们俩竟然真好意思学?”
狠人啊!
换成自己,绝对拉不下这个脸。
“为什么不好意思?”赵嘉不明白这话,“我们本来就不懂这些啊。”
“没错,”丁一跟着附和,“南崽也确实厉害,九九乘法口诀你知道吗?我们已经背下来一半。”
略带炫耀的语气,明显让人察觉语句里的得瑟和自豪。
汗!
慕濯觉得自己被小瞧,“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