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许是难以启齿有点儿侮辱人的意思,许是觉得自己以己之心度人。
他是以父亲的角度,怕林忏为了复仇,利用陈怡怜利用陈家,最后和自己成为一路人。
林忏觉得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搞笑,他抬起眼眸直视着周遇行,汹涌而冷冽,似长夜里那平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深海。
其实林忏想问一句,在他的认知里,是不是没有爱意,是不是所有东西都会拿阴谋目的来衡量。
话已然浮到喉咙,倏然,他觉得没必要了。
他不似任何人,也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两人缄默着,短暂的二十分钟便到了,林忏没有任何顿留,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周遇行的视线紧随着他的身影,他不疾不徐的下了玻璃楼梯,绝情又孤傲,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自己当年的影子。
——“周遇行,只要你说你会爱我永远永远,我就嫁给你,不管身份家族,不论蜚语流言。”
——“我周遇行会爱林潇永远永远。”
——“周遇行,是我错了,错得彻底,我日日祈祷与忏悔,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你这个魔鬼。”
——“潇潇,我……”
——“滚,你给我滚呐。”
林忏林忏,忏悔的忏。
他唇角流露出一抹苦笑,眼角的皱纹渐起,林潇这是有多恨他,有多不愿意再见到他。
—
林忏从二十三楼出来的时候,刚好下午五点整,三个小时的机程,加上一个小时的车程,到徐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何芬芳跟徐宗源在客厅等着他。
一见他来,何芬芳赶紧跑去厨房端出晚饭:“把外套脱了吧,快吃饭,热的。”
“好。”林忏答应了一声,往楼上送了一抹目光。
何芬芳笑道:“怜怜这会儿应该在洗漱,陪我逛了一下午的街,多半是累了。”
林忏收回眼神,走过去坐在桌前,拿起筷子。
“听怜怜说,你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徐宗源拿开面前的报纸问,“怎么一回事儿啊,需不需要帮忙这些,檐南不是在岑安那边有公司吗,你……”
林忏抬起头来:“已经解决了。”
徐宗源啊了声:“解决了啊,解决了就好。”
“你这孩子。”何芬芳坐在他旁边语重心长道,“这就很见外了不是,要是遇到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解决,你不说自己一个人憋着,你说这事儿整的。”
“就是。”徐宗源忙点头。
林忏动了一下眉心,坦白道:“不是我公司,是倾夏。”
徐宗源捏着报纸走了过来:“倾夏?陈昼那个倾夏?”
林忏点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