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是刘祚,刘氏商行的利润大头都是刘祚的。
刘氏商行在京城有固定的生意伙伴,刘氏商行每年组织大量的货品如茶叶、丝绸、布匹、食盐、瓷器、纸张、金银首饰等等,从江南经运河运往京城销售,回程时再将北地的货物比如煤炭、牲畜、毛皮、擀毡、棉花、麦豆、花生等等货物运到江南一带出手,其来往之间,货物的价值不知凡几。
有扬州知府的面子在,往年来往于南北的时候,刘氏商行只需在崇文门缴纳一定的税费便足以,至于运河上的关卡则是一路畅通无阻,如此一来,刘氏商行每年给刘祚的家族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锦衣卫将原先钞关的官员吏目帮闲等一网打尽,并且开始按三十税一的比例完税,这让刘氏商行这种大户顿时感觉到了肉疼。
就拿这次官船上所装载的货物来说,丝绸、金银饰品、棉布等总价值几达两万两,原先只需缴纳几十两银子就可抵达京师,现在则要纳六百余两,这就等于从刘家的兜里抢走了好几百两银子。这还是一次,要是按照刘氏商行船队来往于运河上的次数累积下来的话,单单刘家每年就得给朝廷上缴数千甚至上万银子的商税,这对于刘家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想和从前一般打着知府的旗号已经没用了,朝廷规定除了官船、运粮的漕船以外,其余船只全部完税后拿凭证通行;而行贿钞关督检这条路也很难走通了,因为钞关上多了锦衣卫和御史,像刘氏商行的船队都是挂了号的,有人在一边盯着,谁敢明目张胆的每次都少报货品的金额数量?
无奈之下,刘兴文打起了官船贩私的主意,因为官船宽大,装载货物更多,来回一趟可节省不少的税银。
被他的说辞打动的刘祚仔细算过之后,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
就在刘兴文等了半天渐感不耐时,刘氏商行的管事李松匆匆地跑上了二层船舱:“东家,不好了!有锦衣卫要上船搜捡!”
一直神闲气定的刘兴文一听顿时慌了手脚,他赶忙起身向船舱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语气焦急的问道:“锦衣卫可曾上船?来几个人?你速去我的卧仓拿一些银两,就在床头的檀木匣子里!”
不等李松回话,刘兴文已经急急地从阶梯下到船头,正好碰到了刚刚登船的孙中、张涛以及钞关的一干钞户、夫役。
“几位上差辛苦辛苦!在下乃扬州知府堂兄刘兴文,今受刘知府委托,特携一点土产进京拜访其中试之座师、同窗等亲朋好友,不巧在此遇见几位上差,快请客舱就坐!来人,去备好茶水、瓜果,好生伺候上差歇息!”
刘兴文冲着为首的孙中、张涛两人含笑拱手施礼道。
孙中停步后上下打量了刘兴文一眼,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这位员外一片盛情,某等谢过了!据闻此船有贩私之嫌,还是等某搜捡一番再言其他好了!来人,速速分头好生搜捡!”
“小人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