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真是掉进钱眼里似的。
也是,尉婪其实打从心底里就是这么看她的吧。
楚鸢笑了笑,“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跟但丁之间是没有感情的呢?”
尉婪心口狠狠一颤,“你说什么?”
“就非得是为了钱吗?”楚鸢说话带着嘲讽,眉目偏偏媚得惊人,她冲着尉婪呲了呲牙,“我跟但丁就不能有感情么,你这话说得,我爱他所以要嫁给他不行吗?”
尉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劈成了两半似的,不可置信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
楚鸢这会儿已经分不清自己胸口传来的到底是痛感还是快感,亦或是,痛快这个词就是这种感觉。
那不如统统都不要好过。
尉婪,如果我能够把你刺伤我的,还给你一丁点,那我在所不惜。
她笑出泪花来,还要娇笑着说,“人家但丁可是大皇子呀,风度翩翩万人之上,你就那么信誓旦旦我会对他没有好感?”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尉婪眼眶发红,“他调查你的过去,嫌你不干不净,这样的人你也要跟他过日子吗?”
“他会慢慢爱上我的。”楚鸢一字一句,这话跟刀子一般锋利,就好像在用力又慢慢研磨着尉婪的血肉,“或许万一他发现我的闪光点,也就会开始理解我和接纳我了呢?”
“楚鸢你!”
尉婪恨不得把手边的东西都摔了,“你恋爱脑吗!要替他说话,你爱他爱得失心疯了吗!”
“是啊!”
楚鸢吐字清晰,用力说话好像在用力杀人一样,“我爱他爱得失心疯了!”
尉婪就是被她杀掉的那个人。
男人那么强壮漂亮,却被楚鸢寥寥数字逼得后退半步,最后他对楚鸢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愤怒摔门而出,这场争吵以尉婪的猝然退场结束——连开始都是那样突然。
楚鸢坐在病床上,攥着床单的手隐隐发着抖,一直到后面她仰起头来,将流下来的眼泪,倒逼回了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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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婪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去哪,过去的时候他觉得全世界都是他的,楚鸢也是他的。
现在他才知道,天大地大根本没有他的家,楚鸢也不是他的。
像个幽灵似的飘荡到了皇宫外面,尉婪一个人麻木站在街边,看着街边的小情侣走来走去,这世界上那么多人相爱幸福,却各个都和他没关系。
也好,他不在乎。
这话像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就算是自欺欺人,那也必须去做。尉婪深呼吸一口气,拨了个电话。
“喂?”接通以后,对面是个低沉的声音。
“我在你酒店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