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暴怒?
而且,就算真有人惹他发怒,他难道还敢杀到礼部侍郎府?”
“他敢。”
刘长礼缓声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陈实庵,他在二十年前,就能在朝堂之上,来去自如。
二十年后,他的实力,已然不可估量。
若不是当初他离去京都游历四海之后,对大庆朝堂彻底死心,立下了二十年不以力争,不插手政事,专心改造少年之思之想的誓言。
我是绝不敢让你去茶楼之中说这些的。
可惜啊,这个誓言,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誓言若是轻易就能打破,就不会叫做誓言了。
刘丰载心中有些不安:“叔叔,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实庵之所以立下这个誓言,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干,不希望自己浪费在无谓的朝堂斗争与武力对拼之上。
出走东洋,用了近十年的工夫,他已经做成了第一步,希望之光已经开始闪烁。”
刘长礼幽幽道:“如果有人这个时候,破灭了他的希望。
你说,他会不会发疯?”
“您是说。”
刘丰载眼睛猛地收缩。
“江离?”
“我是希望他能继续与你打擂台的。
陈实庵要走的路,绝不止废八股,身为陈实庵的弟子,他会有越来越多的敌人,这些人天然便是你的盟友,本都该是你的资源。
一锤子买卖,到底是比不上细水长流。”
刘长礼转过身来,替刘丰载整理衣物,叹气道:“只可惜,他马上就要死了。
过了今日,他的世界里,太阳将不复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