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
陶酷这才脸色好些,道:“那我晚上扣上灯罩刮一些吧。”
李素商欣然点头。
不多时,第一批纸张几乎全干了,但是薄的薄,厚的厚,实在难以直视。
但是也有优点,栅子山竹质优良,乡亲们干活实在,最后捣出来的竹浆细腻洁白,造的纸也是纸质细腻,恍若白玉。
熊铁山等人好像是已经渐渐摸到窍门,抄出来的纸已经做到了厚度均匀。
只是不确定到底多薄或者多厚的纸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于是他们一点点试验,由薄到厚都来一遍。
最后等第二批纸挤干水分,小心揭下晾晒时,可以看见都是完整的纸张了,只厚度不同。
为了不浪费竹浆,他们一致决定等这批纸干了,看看不同薄厚纸张的质量再准备接下来的抄纸。
心思都系在造纸上,谁也没心思吃午饭。
还是各家的媳妇会心疼人,商量着给做了些饭食,看着人吃完了才收拾碗盘离开。
也不枉他们一个个废寝忘食,赶在天黑之前,还真把完整的纸给造出来了。
一张张十尺见方的白纸无暇,厚度均匀,触感细腻,像是新织成的细腻棉布,又比棉布更有光泽。
熊铁山在一旁看自己造出来的纸,却有些不敢上手摸,生怕弄脏了。
他双眼失神,喃喃道:“恐怕是白玉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素商在他身边,听到了这句话,笑了,道:“全赖咱们栅子山人杰地灵,竹质上等,又有方便的活水,这是天赐的良机。”
这时陶酷捧着一个粗瓷碗,颠颠地跑了过来,嘴上喊着:“墨来了!”
他等不及天黑,自己趁着等烘干纸的功夫去各家讨了油灯盖子上的黑灰。
李素商接过来一看,虽然只是粗墨,但是研磨一下也足够试验纸张了。
她用研钵仔细地将陶酷刮来的黑灰细细研磨的近一刻钟,然后加了些清水,继续磨。
在众人望穿秋水的等待下,墨汁终于成了。
山上没毛笔,还是村头二柱贡献出自己家山羊的几根胡子,勉强凑了一根羊毫。
李素商拿过这只“羊毫笔”,饱吸了一口墨汁,洇在刚刚造好的一张纸上。
墨水滴落纸上,黑亮的墨渍反射着微光,而后很快沉寂,被纸张完全吸收,如同纸张会呼吸似的,将墨水吸进纸里。
李素商大大小小、轻轻重重地画了很多道笔迹,但俱是很快就干透了,将手抚上去也并没有沾到手上。
而且这些笔画是李素商如何下笔,就是如何的形状,墨水并没有向四周随意扩散。
她放下笔,将刚刚画上墨迹的纸张翻转过来,后面并没有被墨迹渗透,只能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