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想必就是睡觉的地方了……劳尔这是第二次来榨油厂区,却是第一次进入到如此简陋的房子里面。
“感谢主神!”
席勒开心地热泪盈眶,尽管眼泪被她用手揩了好几次,但还是挡不住地滚滚落了出来。
轻轻拉开旧帘子,后面是一张铺着旧毛毯的床,小凯撒正蜷缩身子躲在薄薄的被子里,咬牙尽量不使自己哭出声来。
自那个“不是人”的女人来到小木屋,凯撒心里本能被惶恐不安牢牢占据,正如先前他看到那个欺负妈妈的坏人脑袋开花躺在地上,但灵魂却一直冲着他冷笑。
“凯撒,你看谁来了?”
在妈妈席勒掀开被子后,凯撒那空洞的眼眶里已经再无半点泪光,有的只是满满笑意。
“是伽德罗……还有劳尔医生!”
席勒已经习惯这么自言自语,尽管明明知道儿子凯撒不可能看到她说的大人物,但她还是坚持这么做。
因为她始终相信儿子凯撒会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呃,大人,伽德罗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趴在苏察肩膀上倍受感动的伽德罗凑在耳边说道。
“什么问题?”
“席勒和小凯撒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苏察。
劳尔正在小木屋里检查凯撒的眼睛,席勒女士自然陪在身边。
美杜莎站在门口,望着正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察带着伽德罗延顺泥泞道路漫无目的走着,眼下早已过了12点,回去后势必逃不掉被婶婶唠叨一番!
有家的感觉真好……苏察手插口袋,抬头望着空中弦月,不自觉喃喃自语。
伽德罗趴在肩头,猫脸温柔,看着从一座座木屋里流泻出来星星点点的光亮,惬意地摇晃着尾巴。
目睹了刚才小木屋里的温暖一幕,一人一猫都有些不自觉沉浸其中,谁也没有开口,不想打破这种美好的瞬间。
温暖的亲情,总是给予人莫名的力量。
不论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
这一片举目望去,尽是席勒家一般的低矮小木屋,家家户户亮着沁黄的光,走在路上还能听到木屋里咿呀咿呀孩子学语,老人咳嗽,独居男子的轻吟浅唱。
如果闭上眼睛,不用最直观的视觉去打量这里,而是换一种方式——听觉去感受,眯起眼睛的苏察觉得这里甚至比皇后一街那种沉寂的氛围要有……烟火气。
生而为人,没有谁能彻底远离这种烟火气。
“大人,你说小凯撒的眼睛能被劳尔治好吗?”
“你这是在质疑劳尔的医术水平!”
“喵……神仆伽德罗没有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