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明明半蹲在陈志面前,大半个人藏在陈志的影子里,声音似哭似笑:“你这样的人!算一个父亲吗!”
细碎灯影之下,他内心多年压抑着的恨意,都在这一刻不管不顾的爆发开来。
明明质问着,嚎啕着像个小孩一样,哑痛声数着陈志的“罪行”。
“有父亲!会整天酗酒、殴打孩子!?”
“有父亲!会天天朝着妻儿伸手要钱!?”
“又有哪一个父亲!对自己妻儿不管不顾十几年,还拿着自己妻子的救命钱去赌博!”
“年复年、日复日……”
“……”
盛景看着明明那失控暴躁的模样,抿着唇沉默的将陈志攥的更紧,任他发泄。
姜颜西背着身,这样的场面,她是不敢看的。
眼睛看不见,身后明明那嘶哑痛心的质问声,却一字不漏顺着钻入她耳里。
她攥着校服一角,在脑补画面间想,这他妈小说是哪个缺德作者写的?
怎么这些人都这么……身世悲惨?
哦,要除了清月,毕竟她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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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声音才开始渐消,最后只剩下细细地吸气声。
姜颜西捂着脸瑟瑟回身,指缝张开偷偷看又立马合上,问:“盛景盛景,好了吗?”
盛景将浑身疼痛着费力喘息的陈志丢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掌,眉心挤出一个川字,脏死了。
他掏出给姜颜西备的湿巾,反复擦了几道手,才作罢。
他说:“场面不好看,你在那边等着,别看。”
那人酒精上头,被他那同桌这么一打,吐了不少污秽物出来,脏兮兮的恶臭得很。
“哦……”听他这么说,姜颜西立马就又转身。
等了一会儿,盛景和明明走到她面前,姜颜西转头,问:“那个人呢?”
盛景扳住她的头,阻止她看,语气平淡:“处理好了,你不管。”
姜颜西:“……”
虽然但是,就有点无语。
她转向一脸颓丧的明明,问:“明明,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阿姨呀?”
明明眸光颤动,颜西是又把他当乐子寻了吗?这次她想做什么?
姜颜西见他表情不太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我就是去看看,刚好我家车就在那边,可以载你到医院去。”
罢了,反正他也阻止不了她的……明明喉头有些哽,声音低落:“走吧。”
那棵彩灯满挂的树下,一个黑黢黢的人影被扔在一滩散着熏臭的污秽之上。
陈志疲累的醉死过去,脸贴大地,幕天席地,梦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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