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西自盛景怀里缓缓睁开眼,眼里的光微弱黯淡,她借着月光看着少年俊隽容颜,不自觉抬手靠近,就要触碰上盛景的脸庞,识海里却突然传出一道生气的声音:“喂颜西!他是我的,你不准碰!”
“呵呵,好,我不碰。”
颜西后撤一点,撑着手肘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当年那根风雨中飘摇的野草,长大了啊……
还记得她捡回他,当时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大晚上缩在路边没人要,后来……却发展成了那副模样。
她扯了扯唇,移动一下身子,竟感觉有几分陌生,忽然一只手掌横亘至她腰间,她瞬间僵住一动不敢动。
盛景没有睁眼,抚了抚她耳侧,轻语里带着宠溺:“睡个觉这么不安分…”
姜颜西高鼓起脸,气成一只小河豚,她抱着手恨得不行,半晌她哼出一声:“死盛景!臭盛景!”
怀中人实在过于僵硬,盛景拢了下眉,问道:“姜姜,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颜西哽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面前人的怀抱无比温暖,不同于冬日暖气,不同于阳光灼晒,那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度。
“你…”盛景指腹轻揉着她耳垂,倏地他薄唇抿直:“在紧张?”
处于黑暗之中,盛景一颗心慌灼不堪。
他拉开距离,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呼吸都是急促了几分,他想要看看姜姜的情况,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待在姜姜身边!?
看见盛景模样,颜西叹了口气闭上眼,再睁开眼,眸子莹满了清亮的光泽。
“嗷!盛小崽!”姜颜西扑上去,脑袋在盛景胸膛一阵蹭,然后抬头亲亲他下巴,这些天他生出了短短胡茬,略微有些扎人,她摸了摸笑:“盛小崽你该刮胡子......吹动草木,簌簌声散开。
怀中小人儿呼吸变得规律,盛景掖好被子,顺着床沿,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赤脚摸出了房间。
刚走到客厅,一道低声响起:“阿盛?”
温煦起身将人扶过,注意到盛景连鞋也没穿,问道:“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温哥呢?”盛景道。
“我也是,失眠了。”温煦看着盛景的眼睛,想到今天回去找医生时说的话,心里便有些发堵,阿盛的眼睛……说起来都是止宁的祸啊!
两人静默了片刻,盛景打破平静,“温哥,你知道我眼睛的情况了吧?”
温煦应完一声,又听见盛景说:“我想要一包烟。”顿了下,“还有打火机。”
盛景接过后,摸摸索索摁下打火机,他手指触到浅浅的灼意,他手一松,丈量了下烟的距离,才将烟给点上,却烧了五分之一去。
烟雾缭绕升起,盛景自嘲地低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