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次,那是他遭遇过的唯一一次抵抗。
其实根本就称不上抵抗。那个女人跪在他的面前,求他饶过她的孩子一命。他犹豫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儿子。
另一个骑兵队长飞骑掠过,把那个女人的头颅斩落,拿着头颅冲他得意地笑,像是在嘲讽他被自己夺取了猎物。
他笑骂一声,纵马飞奔,追上那个女人的孩子,一刀砍下了他的头。
那个女人跪地求饶的身影,和眼前他的手下跪下的身影,是那么相似,却怎么也重合不起来。
他是歌利亚兽人的骑兵队长,但事实上他从未亲手斩杀过一个敌人。死在他手下的只有女人和孩子。
而那些男人,要么被他的手下们杀死了,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他和他的手下杀死了。
就像今天他们这样。
卡里姆其实不敢上阵杀敌。
强者生存,弱者被杀。
从卡里姆队长加入歌利亚骑兵的第一天,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阿提拉大人告诉他们,这不仅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则,也是这世界上的。
一支弓矢擦过卡里姆的脸,有些凉,脸上痒痒的。
他伸出手擦了擦,破碎的鳞片裹着温热的血染了他满手,顺着手腕流进袖子里。
片刻,一股剧痛从脸上贯彻全身。
“嘶——啊——”
他痛苦地喊了出来,扑腾一下跪到了地上。
不过这种疼痛倒让他清醒了许多。他看向黑袍人的方向,眼下兵败如山倒,紧跟那个实力身不可测的黑袍人是他逃得性命的唯一机会。
黑袍人不见了。
狼骑掠过。
卡里姆队长的头被斩了下来,身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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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纵马跃入山谷。马匹的速度比起座狼来还是差了许多,这让他竟然落在了队伍后面。
山谷中,狼骑兵的胜势已经十分明显,这也是预料之中。
狼骑的人数本就稍多一些,又都是从都兰选来的精锐,再加上占据了黑夜突袭的天时和居高临下的地势,这次冲锋自然是锐不可当。
阿诺德想了想,发动了“战地”,对各个骑兵队长下令:
“也别光顾着杀敌,这里应该还存着他们从商队里抢的一些东西,都给我搜一搜带走。”
“王上。”
泽拉图突然出现在阿诺德身旁,面色凝重。
“怎么了?”
“不太对劲,”泽拉图说,“这些歌利亚人看起来就很愚笨,不太可能瞒过我们潜入都兰。
我在这里也没有找到祭坛之类的可以传递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