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活着。”
细细的查验了一遍他的伤口,捋着胡须又忍不住感叹道:“好在没有伤及要害,若是箭伤再往胸口处偏移尺寸恐怕很难拔出了。”
“前辈所言甚是。”
楚南栀一边用甘草水替登徒子擦拭伤口,一边意味深长的答道:“他倒是福大命大。”
中了流箭没有顷刻毙命也就罢了,偏偏还遇上了好心又聪明的自己。
马德福见她擦完了伤口,立刻将止血的金疮药取来递到她手上,有些焦虑的叹息道:“郎君的命眼下是保住了,就是失血过多,恐怕得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嗯。”
楚南栀颔首应了声,将金疮药均匀涂抹到他伤口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
昨日从县里取回那么多当归可惜都没带在身上,否则定是补血的好药材。
马德福本以为这女子是个没脑子的疯子,不曾想她这奇怪的法子竟然能让一个垂死之人起死回生,只怕来头并不简单。
静静的凝望着面前女子,他顿时肃然起敬,带着些歉意赔礼道:“先前老朽误解了娘子深感亏欠,老朽这里有上好的山参,这几日老朽让家里人每日给病人熬碗参汤来,好好调养着用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元气。”
“这可不行,那山参何其贵重之物啊,我们哪里消受得起呀。”
楚南栀连忙推脱,为这么个厌恶的家伙她可不想白白的花银子。
谁知,她话才说完,登徒子就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的朝着脚下的位置指了指:“左边的裤腿。”
楚南栀不明所以的将手伸到他所指位置捏了捏,软软的手感倒是不错。
“里面有银票,麻烦老人家将最好的山参都拿来。”
登徒子眼底流露出恳切的目光,生怕老医师吝啬山参不肯给自己用。
楚南栀将手伸到他裤腿里,直接往外掏出厚厚一沓银票,再看看银票上的票号和印章,竟然也是自己存钱的那家钱庄的。
登徒子半眯着眼先是不满的瞪了眼这虎妞,随后瞧向她掏出的所有银票,细声说道:“这些银票是通汇钱庄的,附近十里八县都能兑换,老人家若是喜欢尽可拿去,只求不要吝啬家中的药材。”
马德福本只是敬佩这女子,想向她讨教些医术,并没想贪图银子,而且也没拿出什么好药材,连忙推拒道:“不用,不用,山参老朽双手奉上,银子大可不必。”
“咳,前辈不必客气,他给的你就拿着吧,反正不要白不要。”
楚南栀大大咧咧的一张一张的先数了几张银票递到马德福手里。
马德福定睛一看,仅一张就是五百两的面额,吓得面色一紧,立刻将银票塞回楚南栀手中:“使不得使不得,几支山参哪需要几千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