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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账东西当着宁西侯的面,说庐阳道姓程?!
信不信宁西侯就能因为这句话,以谋反罪把他们程家人都给抓起来?!
程二这会儿简直在心里要把程五给挫骨扬灰了,要不是他们是同一个祖宗,他连祖宗十八代的牌匾都想骂个遍!
“怎么可能是真心话?”程五勾着嘴角,那狭长的双眼依旧是垂着的,“庐阳道乃是大兴治下,若真有姓,也该是咱们伟大的皇帝陛下的姓。”
宁西侯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程五这话说的极为讽刺,好似是在讥讽皇帝。
再一想,程五这怨气,难道是他并不答应把玉贵人送去宫里,是程家自作主张?
所以也怪不得,这程五对着程二,总是一副阴阳怪气,而程二又不得不隐忍忍耐的模样。
宁西侯冷哼一声。
唐师爷眯着眼看了一眼程五:“废话少说,我们侯爷忙的很,赶紧把人交出来。”
“侯爷这是打算以势压人,逼我交出差点杀了我的凶手?”程五声音轻飘飘的。
唐师爷面不改色,淡声道:“你动用私刑,私自拘留伤你的人,已经触犯了刑法。眼下我们侯爷没有把你告至官府,只是让你把人交出来,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程五顿了顿,看了一眼唐师爷。
似是在思索唐师爷话里流露出的那一分“你把人放了便既往不咎”的意思。
可就这样把人放了,他又很不甘心。
那个贱人还在水牢里,他没有让人把他给搞死,是因为他想留着等自个儿伤好了之后,好好的凌辱对方一番之后,再一刀一刀的剐下对方的肉,一定要让对方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他正想着,眼神稍稍游移,倒是突然看见了站在宁西侯跟唐师爷身后,静静呆在那儿的少女。
程五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半晌,他歪着嘴笑了下,露出个轻飘飘的笑来:“行啊,把人交出来也可以。只是他伤了我,怎么说我也是苦主,还未报复回去就得把人放了,未免也太吃亏……”
唐师爷不动声色的看了程五一眼。
方才他是故意流露出几分既往不咎的意思。
不过他是说这件事既往不咎,可他没说旁的事也一并既往不咎了。
他跟宁西侯都清楚,等程家的各项罪证证据到手,到时候事关程家的奏章,就会飞到宫里御书房的书案上。
“你想怎么样?”唐师爷问。
程五那狭长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不如,让她来陪我一下。”
程五手指的方向,正是唐师爷尚未完全遮住的阮明姿。
阮明姿几乎是立马反手一把按住了阿礁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