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的人,定是知晓内情的。”
元和帝淡淡嗯了声。
“臣经手的案子里,只有顾怀德一案牵扯到了后嗣。”鲁四亮小心翼翼斟酌着说辞,“可……顾大奶奶的的确确只产下一子,还有一个憋死在肚子里。仵作和稳婆都是反复查验过的,绝不会……”
他把“出错”二字使劲儿咽了下去。现在不是打包票的时候。更何况,顾怀德是大国师。谁知道他有没有偷偷摸摸施法啊?
指腹轻轻戳在散发淡香的印章上,元和帝又嗯了一声。
“不过……”鲁四亮斟酌着说辞,“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想要借由‘遗珠’二字排除异己。”
元和帝不以为意的笑了,“单凭这俩字挑不起事端。”目光骤然变得深沉,敛去唇畔笑意,“除非……顾家真有后人存活于世。”
斩草不能除根才是最大的隐患。
鲁四亮深以为然,“陛下圣明。”
元和帝懒得听他奉承,摆摆手,道:“你去吧。余下的事不需你做。”
鲁四亮赶忙应是,又说了些最近京城发生的趣事便告退离宫。
他前脚走,武德卫指挥使高傥便应召入宫。
元和帝只吩咐他一个字,“查!”
至于查什么……
那可就太多了。高傥是一把好用又贴心的刀。元和帝从不怀疑他的能力。
“三日之内回来复命。”元和帝沉声道。
高傥垂下眼帘看了看手中的笺纸,点头应承,“臣领命。”要查陈年旧事,三天的确匆促。但也足够厘清大概轮廓了。
……
“进宫穿得大方体面就好了。花里胡哨的徒增人厌。”陆老太太认真端看着挂在戴嬷嬷胳臂上的两套衣裙,“鹅黄吧。珍姐儿肤白,鹅黄显得俏。俏里还带着甜。”老太太抿嘴笑个不停,“花儿似的好看。”
她就爱打扮珍姐儿。那孩子长得标致,穿什么色儿都漂亮。
“五姑娘比花儿好看。”戴嬷嬷一边笑说道,一边把鹅黄衣裙包好。命婢女送去给陆珍。婢女还没出延年堂的门,陆珍就来了。
陆老太太见她竟然穿着青灰道袍,忍不住埋怨,“女孩子家家就该怎么鲜亮怎么打扮。在桃仙谷天天穿这个,你还没穿够?”
“祖母。”陆珍坐到陆老太太身边,挽着她的手,“今次去饮宴都是神机使,席间定是要露一手的。我穿道袍正合适不是?”
陆老太太扛不住她撒娇,紧绷的脸立马笑开了,“由着你,都由着你。可有一样,你千万记着藏拙。那些个神机使各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陆珍笑容甜美,“您尽管放心。”
她不放心!珍姐儿没见识过人心险恶。陆老太太轻拍陆珍手背,“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