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治理河南京畿,虽然河南尹治所在洛阳,可是没有入宫议政之权,眼不见心不烦,阿父何必和他一番见识呢?而且朕若是因言入罪,不是坐实了昏君之名?”
张让闻言跪下大声道:“陛下英明神武,海内归心,些许叛乱不过癣疥之疾,不出一年变更平定,开万世之太平。”
“呵呵……阿父说得对,癣疥之疾,不足为虑。”
张让虽然躬身恭维这灵帝,可是余光一直阴冷的盯着王允远去的背影。
老匹夫,莫要让咱家寻到你的痛脚,届时定教你生死两难!
灵帝的诏书发布后,张温槛车入京,皇甫嵩人骠骑将军,入三辅平叛,何苗平荥有功,升任车骑将军,王允入洛认河南尹,一时间天下哗然,洛阳公卿士族纷纷奔走相告,互相庆祝。
大将军府中,前几年还是“屠户宋玉”的何进,挺着大肚子坐在首席,举起一杯酒对着坐下一种幕僚笑道:“全赖诸君,我弟何苗才能升任车骑将军,我们反奸宦势力大增,诸君,当满饮此杯!”
何进手下一种幕僚纷纷抬杯遥碰,相互祝贺,一时间大将军府气氛热烈不已。
此时幕僚中有一青衣长须的中年抬着杯子站起身朗声道:“不止如此,王子师复起,认河南尹,吾辈势力也是大增,王子师才学出众,必能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何进看去,却是主簿陈琳,遂腆着大肚子抚须长笑道:“孔璋所言正是,王子师深受张让其害,此番复起,必然不会放过张让。”
陈琳又道:“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将军不可大意。”
何进微微一愣,慌忙诚心道:“孔璋有何教我?速速说来。”
陈琳想起昨日和审配在府中的一翻密谈,正色道:“此次虽将军之弟升任车骑将军,王子师复起,大大打击了奸宦的气焰,可是张温槛车入洛,并未明文示其罪责。
此时朝中三公只有太尉之位悬空,只怕张温还会任太尉。倘若如此,阉党与我们又重新互为犄角,相互制衡,此番密谋也就付之东流。”
何进闻言也是皱起了眉毛。
陈琳说的话极为有道理,当今天子深谙帝王之术,总不会让一方长期得力,张温此次作战失利,不似往常皇甫嵩朱儁一样,在诏书中明言罪责,说的含含糊糊,只怕就是阉党用来对付自己的棋子。
“那以孔璋看来,吾辈当如何应对?”
陈琳沉声道:“当今天子久不立嗣,国本无落,天下无不忧心,倘若将军能进谏说服天子立皇子辩为太子,吾辈之事定矣!”
何进沉吟了起来。
他也知道。倘若之际那外甥刘辩被立为太子,他这大将军的地位就可稳固下来,就算是十常侍一时得势,天子也不会对他如何,毕竟储君在那里放着,若是天子不幸驾崩,自己必然为辅政将军,以灵帝的聪明,不会自挖墙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