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大事,她自己在洛阳这般平静而乏味的生活,又有什么可写的呢?
“妍儿不知如何回信与永安侯么?”
就在海棠手托香腮,不知该从哪里下笔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笑声,海棠转头一看,只见王允身穿一身朴素的白色直裾,正背手站在门后轻笑着看着她。
“女儿见过义父。”
海棠款款起身,对着王允屈膝万福,微笑着将王允引进桃灼阁,二人面对小炉跪坐,海棠为王允暖了一壶夕羽楼新酒桃花酿,恭敬的斟给王允一杯,笑道:“这是君瑜从颍川托人送来的新酒,以桃花酿制,温润可口,只给女儿饮用,父亲请用。”
王允微笑着端起酒杯,以大袖遮面,将酒轻轻送入口中,酒汁入口带着桃花特有的香甜,度数不若仙人醉那些蜀黎酒般浓烈,却也清爽润喉,冬日暖酒后饮之,浑身上下微微发暖,极为舒服。
“好酒!”
海棠看王允喜欢此酒,也是颇为高兴,笑道:“父亲若是喜欢,之后女儿便差人送些去义父府上。”
王允将酒杯轻轻放下,轻吟道:“桃花树下桃花庵,桃花庵中桃花仙……袁君瑜文能作千古绝句,武能守城退贼军,袁家有此桃花仙,再加上现下圣眷正隆的袁本初,六世三公不成问题,真真正正要坐实这天下仲姓的名号了。”
海棠听一向对袁珣有莫大偏见的王允开口称赞自己爱郎,心中也十分高兴,笑着为王允再次斟了一杯酒。
其实二人自上次因为袁珣的名声争执之后,闹得很是有些不愉快。
王允坚持要让海棠去王府中居住,海棠却也坚持要生活在这充满了袁珣气息的桃灼阁,所以海棠除了不时去向王允请安,以示二人父女关系之外,几乎从来不主动去找王允。
“父亲不再反对女儿和君瑜的事了么?”海棠惊喜问道。
虽说海棠和袁珣感情之事,严格意义上说和王允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王允毕竟是海棠名义上的义父,也是海棠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若是王允坚持反对二人婚事,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二人也不被礼法所容。
王允将杯中的桃花酿一口饮下,轻叹道:“妍儿,为父知道,你与袁君瑜两情相悦,其实看袁君瑜取得如此成就,而且一改在洛阳时的劣迹斑斑,成为天下名士、至诚君子,实为妍儿的良配,为父怎能不高兴呢?只是……”
“只是如何?义父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王允看着喜悦僵在脸上的海棠,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苦笑道:“妍儿难道不知袁君瑜早已被天子赐婚了么?天子圣旨,不可更改,袁君瑜未来的正妻只能是代郡公主一人……”
海棠沉默了,她轻轻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脸看着王允,双目微红,却带着倔强的微笑。
“这个问题女儿早就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