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箫声悠长的颤音中,曲终,人却未散。
窗子被人推开,那方美人手托香腮坐在窗前,身着曲裾嫁衣,两行清泪沾湿脸颊,犹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又似新月清辉,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妙目含泪却又脉脉柔情。
“棠儿,我来了。”
“你来了?”
袁珣脸上绽放出今日最为璀璨的笑容,长身玉立于楼下,看着楼上即将与自己成婚的女孩。
此时,不论是之前叽叽喳喳如雀鸟的灵儿,还是一路陪伴袁珣的傧相曹昂,亦或是抱枪倚靠门柱而立的陈到,都不禁安静下来。
曹昂轻轻一叹,笑道:“古有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仅有海棠姑娘和袁君瑜,我从未觉得,袁君瑜和谁如此般配过,以前觉得什么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都是形容古人的,今日方知,世间当有如此神仙眷侣……”
灵儿和陈到不通文墨,无法如此曹昂这般文绉绉的赞美眼前这一对璧人,只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姐姐生的好生漂亮,令在下心生爱慕,不知在下可否登上姐姐绣楼?”
海棠看着楼下那个笑容如同照样一般的少年,不禁噗嗤破涕为笑。
“休要贫嘴,袁郎,今日为他人做了什么诗?需十倍补偿与我。”
袁珣哈哈一笑摇头道:“那可不行,我今日就为别人做了一首《相鼠》,倘若作于姐姐,那就是亵渎了姐姐神仙容颜。”
海棠听得袁珣居然在大婚之时给别人吟了一首《相鼠》,也是忍俊不禁,对待爱郎这玩世不恭的性格,她早已习惯,甚至觉得应该如此,只是不知谁那么倒霉被爱郎讽刺?
“不过迎娶棠儿如此仙子般的人物,不做一首好诗,便说不过去了。”
袁珣看着楼上巧笑倩兮的女孩,回想初见之时,女孩如受惊的小兽,眼中满是忐忑不安,也有些恍惚。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海棠。”
故烧高烛海棠……
那一天少年刚刚在胡床之上睡醒,翻过身看着自己一群刚刚被带入夕羽楼的女孩,那灵动的眼睛扫视一翻,定住在自己身上。
“姐姐生的好生漂亮,好似一个花中仙子呢……”
以后……便叫海棠可好?
自那日之后,此生注定……不悔!
袁珣登上绣楼,看着又流出泪的海棠,心中柔情万种,走到佳人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不许哭了,今日哭泣颇不吉利呢。”
海棠轻轻点了点头,用袖子拭去眼泪,靠在袁珣的胸膛。
袁珣低头在海棠额头轻轻一吻,笑道:“原来成婚是这般滋味。能与自己心爱之人成婚,世上还有我这般幸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