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董卓斩下伍孚犹自双目圆睁的首级,随手将那染血的环刀抛还给吕布,骂道:“某家对此獠不薄,未想到此撩居然恩将仇报!奉先,将伍孚身体喂狗!带人去把他家给我抄了,屠三族!”
随后他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鲜血,面目狰狞如恶鬼,对在场百官道:“还有人对我不满么?统统站出来,某家一并解决了!倘若没有,给我夹好尾巴做人,倘若再有不轨之心,此獠便是尔等下场!”
在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有甚者甚至被董卓那须发皆张满面鲜血的模样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董公受此惊吓,实在是我袁氏安排不周,不若董公先回宫中休息……”
袁隗还未说完,董卓哈哈一笑,一摆手道:“休息甚?此乃宵小所为,和袁公无关,今日乃是君瑜和玉奴的大日子,怎能因些许不快导致误了功夫?袁公安坐,我们肉照吃,酒照喝,婚照结!”
说着董卓将伍孚的脑袋随手提起来,走回桌案“梆”一声砸在桌案之上,然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伍孚首级断口处鲜血沿着桌子边缘稀稀拉拉流了一地,让在场百官更是低下了头。
“君瑜,你来。”
就在此时,董卓向面色复杂的袁珣招了招手,袁珣点点头来到董卓面前。
“好孙儿,倘若不是你刚才喊了一嗓子,这厮说不定刺某成功,你救驾有功,说罢,要岳祖父我如何赏你?”
面对袁珣那复杂的面色,董卓并未怀疑,毕竟袁珣当时是真的救了他,制住伍孚的还是袁珣府上的卫士,他只当袁珣因为伍孚之事误了婚事而不高兴。
袁珣拱手一揖,摇头道:“岳祖父无事便好,珣年纪轻轻已然窃居高位,不要什么封赏。”
“诶……”董卓大手一摆笑道:“赏还是要赏的,老夫赤兔赏给了奉先,要不然此时把那马儿与你,这样吧,我待会儿差人送三百匹上好的战马去你营中,你那骑卒堪堪二百余人,也太过寒酸。”
“如此,珣谢过岳祖父赏赐。”
袁珣再次一揖到底,低下头,脚下却全是自桌案上伍孚首级留下的鲜血,如此刺眼。
宴席在一种极为古怪的气氛下继续着,除了董系将领和官员,大部分官员都不再交头接耳、高谈阔论,而是沉默着喝着酒吃着饭菜,即使早有人吃的很饱,可是依旧机械的将佳肴往嘴里夹。
更有不少人一边闷闷喝酒,一边偷看伍孚那鲜血早已流干的头颅,只盼这该死的婚礼早些结束,不要再与董卓直面才好。
袁珣面色平静继续穿梭在宴饮宾客间,敬酒接受祝贺。
不多时,袁珣抬着一杯酒来到了曹操面前。
“伯父,请酒。”
曹操面色复杂的盯着袁珣,半响后才摇了摇头道:“未想到当年那个带着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