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强迫与你?”
袁珣喝下一杯清茶,头脑略微清醒了些,闻言笑道:“看来相国颇为宠溺小姐你。”
董白白了袁珣一眼,那白皙如玉的面颊一红,嗔道:“你这人……如今我们已然成为夫妇,你怎的还唤我‘小姐’?”
袁珣一愣,他从心底未曾将董白当做自己的女人,是故称呼上下意识也无任何改变,此时被点破,倒是有些尴尬。
董白虽然生长在胡汉混居西凉,但是也不是愚钝之人,这几日也曾听到一些坊间流传关于袁氏的流言蜚语,还道袁珣与其成婚当真是董卓所逼和形式所迫,此时见袁珣沉默,她心中却是有些伤感。
今日看着袁珣迎亲刘彤和海棠,尤其是海棠,她虽在马车上坐着,但是袁珣进入王允府邸府中那种喜悦和气氛当真是她不能比的。
这几日她也曾打听袁珣和海棠的事情,打听袁珣和刘彤的事情,深知虽然自己名为袁珣正妻,但是其感情完全不能和刘彤、特别是海棠相比。
“叫我玉奴。”
董白小嘴一瘪,眉毛一挑,那略带湛蓝的眼中全是不服。
“夫君,我知道我们婚事乃是祖父一手促成,但是既然上天让我成为夫君的妻子,日后自当为你操持家业,相夫教子,我不信我董白不如海棠,不如刘彤!
我们西凉人爱憎分明,我董白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你认不认不要紧,总之我是你袁君瑜的妻子!”
袁珣愕然看着董白,他一生至此与之有牵连的女子无非便是今日与之大婚三人,若论豪放,没人比得上董白。
“你知道什么叫爱?”
袁珣哈哈一笑问道。
“……”董白沉默一下,看着袁珣道:“阿娘乃是胡姬,被父亲某夜宠信才有了我,对于父亲来说,阿娘不过是一个姬妾,可是父亲死后,阿娘因为太过思念父亲,未出几时便随父亲而去。
世人皆说胡人无人伦之道,妻子往往父终子及,兄终弟及,孰不知那是胡人女子为了养育孩儿所受的委屈。
鸿雁尚知从一而终,我体内是流着胡人之血,但不代表我不知道贞烈二字如何写。
我不知道什么爱不爱,但我阿娘教过我,嫁稀随稀嫁叟随叟,我们女子的命运没得选,但是我董白不会后悔。”
袁珣看着这个肤白如玉,面庞犹自带着稚嫩的少女,心中也被这少女之言所震撼。
出身西凉的董白,对待婚姻有着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的看法,她没有中原女子的婉约,不矫揉造作,可谓豪放大方,爱憎分明。
董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但是董白越是这样,袁珣心中对董白的愧疚也越发大了。
“叫我玉奴!”
董白看袁珣还是沉默,不禁蹲在袁珣身边,将袁珣的脸掰过来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