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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长枪一指,口中怒喝道:“直娘贼!这群狗入的贼子不是人,拿女人小孩儿当干粮!兄弟们,给我杀!莫要走脱一个!”
“喝!”
随着那四十余名彪悍的白马义从高喝一声,赵云一拉马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带着背上的赵云卷起一溜风尘再次冲入人群……
瞬逾之间,那四十义从便在赵云带领下将拦路的三四百贼寇杀得干干净净,如此赵云还不解气,愣是命令义从们将贼寇的头颅割下,挂在管道旁的一颗古树下,更是亲自用长枪在古树赶上写下:“为祸乡里,肆意杀戮,以此为戒!”十二个大字。
田楷看着那巨大古树如同华盖的树冠之上挂着密密麻麻如同硕硕果实的人头随风飘荡,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路前行,田楷不住的打量前方犹自拿着撕下的内襟擦拭脸上血污的赵云,赵云脸上戾气太重,甚至到了生人勿进的程度,这也让原本想和赵云说些什么的田楷有些说不出话。
田楷是公孙瓒亲表的青州刺史,而赵云不过白马义从一任伯长,按说田楷与赵云理应有上下尊卑,可是看着这个下令将贼寇人头挂树的伯长,田楷心中还是有些敬畏。
对,是敬畏。
这是一个绝世猛将,其枪法飘逸诡谲,武艺超绝于世,任在哪方势力里都应是一方上将的人物,却为了自己麾下百余弟兄甘任一介伯长。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怜悯正直,可是那满树的人头却又时时刻刻提醒着田楷,此人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身边之前和田楷搭话那老兵看田楷眼巴巴盯着赵云,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不禁尴尬道:“方伯,不是我们小赵性子恶毒,实在是嫉恶如仇看不得百姓受难。”
田楷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那颗大树,干笑一声道:“是,赵伯长怜悯百姓,让某家也钦佩的紧。”
二人的商谈终于惊动了一脸冷峻的赵云,他回过头,那满眼的杀意这才慢慢消退,赶忙抱手对田楷道:“方伯恕罪……云刚才应请示方伯后再行动的。”
田楷摆了摆手,故作大方的笑道:“无妨无妨,那祸害百姓的贼子,即便是某家,也要让他们挫骨扬灰的,赵伯长所做大快人心,何罪之有?”
赵云这才叹了口气道:“方伯有所不知,云少年之时常山也曾遭贼寇袭击,云之故乡无人生还……云之所以从军,便是想用手中长枪还这世间一个清明,可是自我从军以来,大汉却是越来越乱了,处处民不聊生……”
田楷纵马与赵云并排,摇头道:“自董卓乱政以来,天下诸侯并起,割据四方,乱世来了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年纪尚轻,需习惯才是啊。”
赵云没接话,沉默片刻后反问道:“方伯乃是世家出身,自小熟读圣贤之书,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田楷真愁和眼前这猛将没有话题,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