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偏方大叔的衣服送过去。自己脱下湿乎乎的裤衩,屁股后面“啦嗒”掉下那根旱烟袋杆。
这个烟袋杆不长,不到两拃长,碧绿的翡翠烟嘴、黄铜的烟锅,下面吊着一只装烟末的布口袋。口袋绳处串着两颗鸽子蛋大小、栩栩生辉的红宝石珠子。刚才在水下,也可能是董偏方大叔的手电筒光的映射,到底是铜烟袋锅、烟袋嘴还是这两颗鲜亮的红珠子的光折射呢。也正是这烟袋嘴和这两颗红珠子,才让这杆烟袋与众不同。
这种老烟袋杆现在城市很少见到了,易水河畔也是产烟区,烟叶生长与莴笋有些像。成熟的时候把叶子取下来晾晒干或烘干,拉到卷烟厂切成烟丝就是我们制造香烟的原料。但农村的老辈人,都是把烟叶揉成末或卷起来,装在烟锅里点着抽,劲大。
王珂也来不及细想,但他肯定这是一位老人的,而且这位老人十有八九是西部山区的,因为董叔家已经很靠西边了。上面就没有几家老人。
王珂想了一下,把烟袋装进自己的空炮弹箱里,他相信这杆老烟袋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一个宝。那里面目前只有那块火山石和那个老乞丐送给的铜盂钵,那本无字天书被董偏方大叔丢了,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王珂信步走了出去,雨虽然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
王珂走到小学校门前,见洪水似乎退了一点点,但是依然是汪洋大泽一片。
王珂折回头,来到临时搭建起的席棚,董偏方大叔一看,立刻招呼王珂:“小子过来,把这碗姜汤喝了。”
王珂接过碗,喝了一口,立刻说道:“董叔,你从哪弄得红糖?这个给产妇和孕妇留下吧?”
董偏方把脸一绷,“你们解放军同志和常科长每人一碗,你们比产妇和孕妇都重要。你小子必须喝了,我这还有呢!”
“大叔,这个我真的不能喝,红糖太金贵了。”
“再金贵也没有你们金贵,你要是不喝,我敢打赌,这全村的产妇和孕妇没有一个人会喝。你昨天夜里,在水里泡了半夜,现在喝点,我们村里的老少爷们才安心。”
王珂的手有些抖,他想起昨晚吐血醒过来的时候,董偏方大叔和村长看他的眼神。不似亲人胜似亲人,他们与大王庄的乡亲们都一样,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解放军。
“好,董叔我喝,那你也要喝!”
“好小子,难得你有这份心。上次我老伴收了两个干闺女,我能不能收你做个干儿子?”
旁边的几个乡亲,包括帮助烧火的大嫂、大婶们一听,立刻鼓起掌。王珂的眼睛湿润了,上次温教授就是这样的神情。王珂后来回到部队,问了一下丁指导员,丁指导员告诉他,只要是对军民关系有益的事,你就放心地答应下来。
“好,董叔,你以后就是我的干爹,干爹!”王珂大声地喊了一声,并向董偏方大叔敬了一个礼。在抗洪的前线,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