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六十七艘粮船截下,除了查获五万石米粮外,还抓获四个建奴人。”
“真的?”钱龙锡还下意识问。
孙杰和虞景辰却没他那样失态,看他如同看东林旧人。
钱龙锡随即醒悟过来,拍拍自己额头,自嘲道:“瞧我这脑袋,还是以前那一套。”
“稚文,陛下讲究的是证据,连厂卫都不例外。”
韩爌嘴上解释一句,心里却道这才是最可怕的,要抓天下士绅权贵的罪证,还不手到擒来吗?
“陛下圣明。”
用一句称颂解自己尴尬,钱龙锡随后指着长桌上资料,问:“虞臣,这些都是曲阜孔府通奴的证据吗?”
“对。”韩爌点头道,“除了收集到的账薄、信件等,还有一些重要人犯的初步审理结果。”
“抓到哪些重要人犯?”
“有孔府管事孔尚高、登州知府、登州水师参将和大汉奸范文程从弟范文言。曲阜孔府的人犯,袁大人会捉来。”
钱龙锡闻言,下意识就倒吸口冷气,登州抓到的重要人犯他没在意,在意的是曲阜孔府的人犯,这次倒没异样表示。
“想来衍圣公孔胤植,也在抓捕之列吧。”
韩爌叹息一声道:“稚文,百万石米粮交易,又是卖给建奴,没他衍圣公许可,谁敢?”
“唉,真没想到,身为孔圣后裔,衍圣公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钱龙锡跟着叹息。
“稚文,先看看证据,心里好有个数。”韩爌指着长桌上资料说,“等人员全到齐,大家先核实实物,预审人犯,然后再安排公审。”
钱谦益补充道:“稚文,每一项核实的证据,每人都要签名为证。”
“受之,仆明白。”
钱龙锡回一声,心里对上书房那些人深为忌讳,无论是平定魏逆,还是一锅端了京城勋贵,行事皆滴水不漏,让人置喙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想反案。
猛然间,他顿感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升至头顶。
陛下传诏衢州孔氏族长孔尚南,为德高望重之贤者旁听,显然是想以南孔替代北孔。
陛下这一招真是太狠了,他是想把曲阜孔府彻底打入深渊,如同处置京城勋贵一样。
韩爌是知情者,看到钱龙锡脸色变化,就知道他想到什么,又开口打岔:“稚文,先看看证据再说。”
钱龙锡又知自己失态,连忙收回心神,在长桌前坐了下来。
孙杰和虞景辰要不是深知乾圣脾性,对钱龙锡今日的不堪,真会上本弹骇他。
资料是按顺序排放好的,三人轮流看下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若只是厂卫查处,他们还真有可能不信,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