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刚好发现少年跟中年男子已经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何淑懿想呼喊,但又觉得唐突,便打消了念头。黑色轿车随之起动,向前驶去。何淑懿连忙跨上自行车,奋起直追。奈何轿车加速行驶,越来越快,把何淑懿远远甩在了后面。很快,较车就从何淑懿的视野里消失了。
何淑懿并不放弃。此时,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要追上轿车。脚下也持续发力。即便是下坡,也不断地提高速度。车速越来越快,何淑懿却没有任何减速的打算。路边树木飞速后退,耳际山风呼呼作响。何淑懿像着了魔一样,满脑海都是追追追。
忽然,路旁的草丛中窜出一只山鸡,咯咯咯地扑腾着从何淑懿面前飞过去。何淑懿大吃一惊,本能地来个急刹。吱嘎一声,自行车凌空飞起,翻个筋斗,将何淑懿甩去百多米远。何淑懿重重地摔在地上,并在惯性的作用下与路面剧烈摩擦着又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下来。何淑懿顿时感觉眼睛一黑,耳内嗡嗡作响,脑海一片空白。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她颤巍巍地爬起来,在自己身上检查一遍,除了几处轻微擦伤,倒也无甚大碍。只是,由于刚才后脑也跟着撞击在地上,头皮疼得有些厉害。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用手抚摩几下后脑,又晃了晃头,感觉痛感有所减轻,才一瘸一拐地挪到自行车边,把车扶起来,抖擞抖擞精神,重新跨上车子,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行驶。
何淑懿回到公寓楼,意外发现刚才的那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她大喜过望,连忙扔下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内。客厅里,适才的中年男人和少年正坐在沙发上慢慢品茗。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位中年男人。何淑懿倒是认识他,正是她的堂伯父何兆峰。祖父何建立于窗边,正在打电话。
何淑懿正欲跟客人打招呼。何兆峰赶紧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何淑懿只得倚在门边,讪讪地故作东张西望。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少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不禁粉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去,不敢跟他对视。心脏更是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扑通扑通地直撞胸口。
但听祖父何建对着电话不紧不慢地说道:“对,对,赵书勤,书籍的书,勤劳的勤,很勤快上进的一个孩子,就是这次发挥不是很理想,分数刚刚跨线——到时候如果填报我们学校,看能不能给孩子一个机会——我知道,我知道,尽量倾斜照顾一下,帮帮忙——好,好,我明白。那有劳马主任了,再见。”
祖父何建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何淑懿身上。
“淑懿回来了。”祖父和颜悦色地说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祖父慢悠悠地踱到客人身边,指着中年男人对淑懿说道:“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天同县的赵德胤赵叔叔。旁边的这位小朋友是他的公子赵书勤,跟你是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