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但赵书勤对直接从事血腥的砍切作业心存畏惧,不愿操刀。蒙晓璐只得自己出马。
一阵快刀砍乱麻后,两只完好的猪蹄就交到赵书勤的手中。赵书勤看得目瞪口呆,连忙向蒙晓璐竖起大拇指,夸她是女中大丈夫也。
赵书勤向蒙晓璐付款。蒙晓璐起初不愿意收。但赵书勤坚持要付。蒙晓璐也就不再推却,把钱款收下了。
赵书勤提了两只猪蹄,准备去看望他的舅父。
蒙晓璐把他送到院子大门口。两人又是一阵缠绵,才恋恋不舍地分别。
赵书勤提着猪蹄来到他大舅家。他大舅叫王大一,四十多岁了,至今依旧单身,茕茕孑立。
大舅住在一间两层的老旧木楼里。木楼久经风雨,已经破败不堪,属于危房。为了不让房子倒塌,木楼四周都用长长的原木支撑着。
木楼内凌乱不堪,锅碗瓢盆东倒西歪地摆了一地。一个大泔水桶放在板壁边。里面堆满了红红绿绿的食物残渣。一股浓重的馊味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两个公鸡立在桶边,咯咯咯地啄食桶里的残羹冷炙,不时噗嗤地拉出一泡鸡屎来。
大舅王大一靠坐在板壁边,正在看电视,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他胡子拉渣,蓬头垢面,身上衣服很脏,沾满了油污。见赵书勤进来,王大一大喜,连忙站起来,把家里乱糟糟的摆件收拾一番,然后请赵书勤坐下。赵书勤接近他时,分明能够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污垢味。残剩食物的馊味、霉味,鸡屎的臭味,大舅身上的烟味跟污垢味,各种难闻的气味一齐涌进鼻中,赵书勤感到一阵恶心,他想吐。不过,他还是强忍了。
“大舅近来可好啊?”赵书勤满脸堆笑地问道。
“好!好!每顿还可以吃三碗米饭,二两米酒。”王大一龇牙咧嘴地笑道。一口黑中带黄的烂牙一览无遗。
赵书勤把猪蹄放在案桌上。“大舅把其中的一只猪蹄炖了,另一只我拿去给二舅妈他们。我跟您喝两盅。”赵书勤吩咐道。
“好!好!”王大一乐呵呵地说。他把猪蹄草草清洗一下,然后从板壁上取下那面边缘长着大大小小的霉斑、正中央沾满了菜叶跟辣椒碎片的松木砧板,砰砰地卖力剁起来。
赵书勤静静地凝视着大舅,面对着他如今家徒四壁的穷苦悲惨光景,心里异常难受。
想当年,大舅王大一也是一个积极进取的有望青年。那时,虽然也很穷,但他肯干能干。他曾经到千里之外的煤矿干了几年,也攒下了一些钱。后来,煤矿出事被封,他丢了工作,便回到宰喜,用手中的积蓄买下这间老屋,准备娶个婆娘过日子。
婆娘是娶了过来,但人家嫌他穷,很快又跑了。大舅备受打击,从此心灰意冷,对生活渐渐失去了信心。起初,姐夫赵德胤也曾带他去金矿干过,又带他到建筑工地打过零工。无奈,大舅斗志全无,不思进取,当一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