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院营地在溪谷东偏北一些,误差不会超过五度。昕沂一开始是一直往正东走,按斜边八里的直角三角形算,能控制好朝东的路程再朝北,毕竟筱竹院人多,营地占地面积也大,不会错过,如此行路不担心别人无脑直线追击。
昕沂朝东奔行大约五里地,遇到条应该是汇入溪谷,后又从地下水道翻出地表来的小溪,趟过的时候深处能到腰间,浅的也到膝盖还高点,还挺深;再对对方向,溪流流向偏了南,蹚水而行慢不说,还有响动,不是上策。
不过不利用一下又有点可惜,此时已经是初夏多日,气温已经不低,反正林间本没有路,后方又确实没动静,哪怕有霜儿相助,自己还是要努力做好才是正道,做些事情让后面追击的有猜疑分散人手也好。
于是昕沂迅速撕下袖摆一片布,轻挂在溪边东北方向的低矮灌木上,泼上些细土沾水稳一下,再在溪中回走了两步抛却外裳到朝向北边的另一岸边的树上,最后凫水大约十米绕上垂到岸边的枝桠。
再沿着溪流偏东南行一会,估计近半里怎么都掩去踪迹了,应该在误差值范围内,之后再转向东北,大致跟原方向平行,不至于被有轻身功法的抄最近的直线,越过自己预先找好地方伏击,总之一样是朝筱竹营地方向前进。
辗转腾挪间,还是难得忆起了大一那年的军训:似乎也是在夜间行军五公里呢,差不多就这样的直线八里路吧?
那个自己,上了大学,才放了自己真正的自由呢,所以,大一那个时候,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时候吧?
似乎,意气风发之际还有着自己未曾拾起的秋波。需知大学军训相对曾打磨过筋骨的自己来说,真的如儿戏一般,似乎,也许,也有过迷妹吧?
依稀记得,在与救援车差不多同时到达五公里终点时,车上那些目光,是秋波吧?军训解散队伍后,在回宿舍道路中小树旁等着自己的那位姑娘,入秋时节,是穿着与昏黄落叶相融的黄色连衣裙吧?
似乎,自己拉过那双小手的,是初恋了吧,只是自己应该不是主动的人,触景伤情更与自己无关,怎么就会拉起她的手呢?她是谁来着,为什么,已经完全记不得芳名是。。。为什么,就这么到了大三,是遗落了什么吗?是哪只蝴蝶,在扇动着翅膀。。。
哐当,昕沂双手当翅膀扑扇扑扇,还是摔了个嘴啃泥。身疼头也疼,好吧,头疼是想妹子了,身疼便是因为刚才一走神,连身前小洞都没有发觉,一脚踩空,就成这样了,真的是失误。
清醒后,第一时间当然是记起在比试中,倒下时压断枯枝发出的响声感觉还是很大声的,若霜儿没出手,后方有追击的人肯定能听到。
比赛就想要胜利啊,昕沂趴着四顾一会,周围依然静谧;再扭头回望一眼,没有人影出现,绊了自己一跤的洞也不大,应该也是刚巧,估计是猎户布置的捕猎洞;再翻身抬头观星,透过树冠,能看到北极星闪烁,一切似乎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