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起多少浪花,文顺昌自然不会当晚便去老祖宗面前讨没趣,元弘帝跟着也就不再阻着流言。
于是,天明后,莫说深宫,便是一些消息灵通的府宅亦都跟着相府一样鸡飞狗跳起来。
太子府邸前,宁风涛揉揉额头,尽力将一宿的疲惫除去,方才整整衣冠下了轿。进门,唤来苍儿,再次确认了给父皇的有关筱竹院王长老兄妹消息没有遗漏,喟叹一声,“父皇重视了。”
看到宁云苍没搭话,被父皇拉着问上一晚上话的气颇有不顺,平时这嫡亲皇长孙可是八面玲珑,这时候居然不来安慰安慰父王,忍不住逗问:“苍儿,筱侄女要变天了啊。你待如何?”
“父亲如何处之,儿便如何处之。”
“你个滑头,滚罢。”
“谢父王。”
“慢着,你便不好奇昨夜宫宴为何草草收场?”
“父亲确定要告知儿子?”
“父皇似乎没说不行啊,你且听着。。。”
我擦,这榆木脑袋的,我口水都干了你都不应和几声?宁风涛忍住了将手中茶汤泼出去的躁动,扔下句:“我去寻你母妃了,你自个找你自个王妃吧。”
“禀父王,是准王妃。”
远远飘来句,“你去晚了,说不定你九叔就已登门了,你过去没个好玩好听的事儿倾诉,讨好不了你家王妃莫怪父王不帮你,滚蛋吧。”
宁云苍抿抿嘴,确实,好久不见荣姐儿啦,出门!
无论城里城外多热闹喧嚣,玄武门下慈荫楼一直如此静寂。
戌时黄昏一过,文顺昌便将周围清了场,连着门外护城河都无声无息,仿若也在静静候着。
过得约莫半晌,虽然依旧四顾无人影,但慈荫楼顶传来声音,“小顺子,何事?”
“禀老祖,您的孩儿们向您请安。”
“免了,晨儿不会来的。”
“您不是还有敦儿嘛?”
“敦儿可是遇上甚么事?”
“别的也不敢来打扰老祖,便是传承之王城大比之事。”
“循着祖例即可,何须再来?”
“不敢扰了老祖清修,实乃有两项非同寻常。一是乃孙辈发起;二是重要辅佐之士非我宁国人士亦非白身,惶恐不似您的承儿般,有龙许之风姿拢着他们投身我宁国。”
“哦?都是谁,说来听听。”
“敦儿的长孙女潋筱,在名唤王昕沂与王霜榕兄妹之辅佐下,意图发起王城大比,现已让晨儿与首相石智勇赞成,老祖您亦知两人脾性,不好硬拦着。昨夜众人接令齐聚,便是想借机请示老祖是否允之。”
“昨夜之事事发突然,我亦不敢定论。但其后发现我无为道并未有何折损,估摸是我多虑而已,且莫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