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呈佳倚靠在假山旁,面色憔悴的望着他。只是两日不见,她竟变得这样沧桑病弱,使得季先之心中讶异起来。孙齐明明同他说,江氏女乃是疲累过度而昏厥晕倒,如此她的面相也不至于看上去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夫人?您怎么在院中,千珊不是说您的身子还未好全?这外头阳光毒辣的很,您怎么受的住?快些回房吧?”季先之压下疑问,脚下一转,朝江呈佳行去,神色担忧道。
江呈佳哑着嗓音,腿脚有些虚软,没理会他的问候,而是心急道,“季叔这样着急的过来,可是君侯醒了?”
季先之站在江呈佳一米之外,拜了拜礼,有些激动道,“不错,君侯高烧退下后,昏睡了几日,现下已然醒过来,孙大人此刻正侯在榻前侍疾。老奴想,夫人定然心中挂念君侯安危,便先前来告知夫人一声。”
江呈佳喜出望外,发黄的面色上扬起笑意,原本沉重的神色也舒散下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垂下眸,嘴角微微扬起。
季先之又拜了拜道,“夫人可要随老奴去瞧一瞧君侯?”
江呈佳低着头,眉头微微蹙起,疲惫的摇了摇头道,“我身上一身的病气,怕过给了君侯,便不去了。季叔你回去吧。”
季先之又是一怔,面露惊讶,似是没料到江呈佳会拒绝自己,但他也并未多做深想,点点头拱手拜礼道,“那,奴便先告退了。”
她微微颔首,目送着季先之转身离开,待到季先之绕过照壁出了院子,她深呼了一口气,扶着假山的双手渐而微颤起来,愈发撑不住酸软的小腿,几乎跪着摔倒在地上。
千珊此时恰好自后屋端着熬好的药从回廊处绕行而出,见眼前这一幕,吓得急忙将手中陶碗放在台栏横板上,汲汲皇皇的朝她跑了过去。
“姑娘怎么出来了?外头太阳这么大,孙大人说了您不能中暑气。”千珊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呈佳,不由自主的责怪了起来。江呈佳舔了舔发干的唇,发了一身虚汗,只觉浑身难受,她回头瞧了千珊一眼,只见她满脸焦急,心间不由愧疚道,“这些日子让你担忧了。”
千珊小心翼翼的扶起江呈佳。主仆两人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内屋走去。临贺的夏日格外的湿热难耐,透蓝的天空,挂着火球一般的太阳,一眼望去,万里无云,似乎都被那太阳烧化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呈佳只是从院外慢慢走回了屋里,便已全身是汗,累的瘫倒在榻上,动弹不得。千珊见她如此,也顾不得满额头的汗珠低落,又风风火火从院外端来那碗熬好的汤药再回到屋子中。
“主子,快将药喝了吧?”千珊端起药送到江呈佳的面前,却见她满脸嫌恶的推开那碗药。
千珊叹道,“每日三回药您总要推掉一回,这样怎么好得起来?”
江呈佳闻见那药的气味,腹内喉腔便泛出一股恶心之感,忍不由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