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纳入考量的视野胸襟,如今大败南归,孟子安必然有错!”
他嘴上这般说着,内心里却只是一声无力的叹息,时至今日,眼前的老人仍不愿承认不听劝阻执意北伐是错,旁人又能如何?
老人听得书生也如此说话便又自精神了些,微微有些亢奋得道,“没错,所以我将他下了天牢,理所应当!”他挥舞了一下手臂喝道,“我需要一个交代,益城需要一个交代,整个永昌郡的百姓都需要一个交代,这个交代,就只能是他孟子安的人头,没有办法的,没有办法!”
书生一惊,抬头去看却对上了老人的眼睛,便又重新温顺的低下,只是纠结半晌仍旧咬了咬牙开口道,“太守大人,孟子安有错,但孟子安此刻......还不能杀......”
“什么?!”老人怒目圆瞪,一只手抓起面前案几之上的砚台就要往殿下那人的方向砸去,只是最后时刻又似乎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之后又将那砚台丢到案几之上,发出当啷一声响,“你且说说,为什么不能杀。”
书生听得上首当啷一声时冷汗就已经浸透后背,如今听到那老人后面的话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孟子安虽大败南归,但却将其本部精锐和北部半数士卒带了回来,如果太守大人立刻就斩了他,恐怕那些南归的将士之中会有许多人惶恐不安,一个处置不好就会造成哗变!此外孟子安戍守南疆多年,南疆各级军官里亦多有其亲故,如今南夷临边南疆防线本身就已经足够艰难,若是此时让他们知道孟子安被您斩了,对南疆的军心士气也是巨大的打击,请太守大人三思啊......!”
出乎书生的意料,这一次老人不但一反常态的听了,而且竟还破天荒的沉思了片刻,然后冷声道,“暂时不斩却也不能轻饶了他,他大军南归之时只有自己回来,却让本部精锐带着他的儿子孟亦良逃回了南疆!是以为那小崽子逃回了南疆我便动不了他?那是我的南疆还是他孟子安的南疆?!”他越说越气,直到最后便又将那砚台拿起来,狠狠的朝着大殿内一个柱子丢去,砸的四分五裂,“我待他如同亲子,他却敢有如此二心?!!”
书生浑身发抖不敢多说,好一会儿等上首老人气顺了,他才敢稍稍抬头劝道,“太守大人,如今当务之急却是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老人冷哼一声半晌不语,然后又问,“你觉得应当如何?”
书生这才稍稍直起身子正色道,“愚以为当务之急是做三件事:其一,补一道让孟子安本部精锐返回南疆的调令,让南疆主将王辉打散重编,尽快补足南疆防线,其二,启用老将军孙渺,令其主掌永昌郡中部各地防务,以益城为核心重新构建防御网络,以抵御离郡可能的南侵,其三,另选一合适将才整编北部败军,败军之中多有父母老幼仍在三仓之地的,应当利用好其与离郡的仇恨,充分激发其复仇之心,则新军可用,等到明年春天南夷来犯之时,便是太守大人用兵北上一举重夺三仓旧地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