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围了不少的乡里乡亲。
都在,看着热闹。
宋三喜走进去的时候,门里大厅里,场面有点激烈。
程老爷子是在大厅里过世的,在沙发上。
按规矩,原地不动,等人来净身入殓。
子女后人,门外放炮报地府,门内跪地烧倒头纸。
程老爷子遗体,枯瘦无比。
食道癌,最后无法进食,活活饿死,人也就瘦的不成形。
有个几岁的小孙子,扑在他遗体上,哭叫着爷爷,你活过来啊,你活过来啊!
旁边,程映雪的哥哥,跪着在烧纸。
面色发青,两眼流泪,倒没说话。
程映雪跪在哥哥旁边,低头把纸钱往火盆里丢。
她的身边,嫂子声嘶力竭的叫骂着。
还用力推搡着程映雪,叫她滚,滚去给病人治她的病。
甚至,骂的难听。
说一个女人家,治什么病不好,偏偏治些几把的花·柳病。
现场的邻居们,一个个都恍然的样子。
那表情,实在没想到,程映雪还是治那种病的。
甚至有人,不屑的摇了摇头,发出声声冷哼。
这,是对医学科学的误解。
也是普罗大众,常态心理。
程映雪被推倒在地,泪水连连。
金丝眼镜都摔掉了,头发凌乱。
那样子,好凄美。
整个场面,显的冲突,违和。
宋三喜赶紧把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走过去,将程映雪扶起来。
程映雪扶了扶眼镜腿儿,一看他,忍不住脸上还是红了,热泪滚滚。
冰丽的女教授,没想到病人来了,而且看到她这么尴尬狼狈。
尊严,人人都有。
只是,平素,程映雪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太多。
但这时候,她绷不住。
宋三喜很会来事,道:“雪导,节哀。我正好经过,知道了。先帮帮大家的忙,褚艳一会儿,也会赶过来的。您为了我们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付出太多了,谢谢您!老爷子的后事,我当学生的,一定全力相助。”
程映雪有点懵,但回神很快。
这种时候,宋三喜如果说他是病人,怕是哥哥、嫂嫂能扒了他的皮。
说成是学生,那就好一些。
她,点了点头,“好,三喜,谢谢了。”
宋三喜点点头,一个安慰的眼神,摇摇头,“雪导,不用这么客气。”
程映雪点点头,跪下来,继续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