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隋又笑道:“张娘子拿着吧。我可从来没见九爷这么掏心掏肺对人好……不过张娘子浑不在乎就是了,毕竟那边还有一个曹大人为了你在罚跪祠堂呢。”
辛夷眼皮一跳。
罚跪祠堂?
怪不得好几天不见曹翊过来,原来是被家里禁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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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隋走后,辛夷抱着檀木盒子,许久冷静不下来。
三小只却是开心不已,排排坐在辛夷的床上,一个接一个地帮她数银票。
“傅叔是真心为了咱们。傅叔好,好得明明白白。”
一宝冷静地下结论。
“我们有钱了,好多好多钱。”
二宝乐得在床上不停地打滚,将银票撒得到处都是。
“娘,三宝是不是可以请先生来教书了。”
三宝怀揣着读书科考当女状元的梦想,小手紧紧揽住辛夷的胳膊,满眼是兴奋的小星星。
“娘,我想上学,以后当大官。”
二念的需要更为朴实,“娘,往后冰糖葫芦是不是可以一次吃两串?”
一念瞪着他俩,看着辛夷。
“这么多钱,娘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
小孩子一个个喜滋滋的,眉开眼笑,为他们将来的生活设计了许多美梦。
辛夷却平静地将银票收回盒子里。
“这些钱,我不能要。”
她长吸一口气,终于从喜获巨额的亢奋状态中找回理智,急慌慌把银票收起来就去赶驴,想赶紧将钱送回到傅九衢的府上。
可是还没有离开药铺,又想到段隋说的话。
傅九衢不缺钱。
这个钱是还不回去的。
而且,钱是张卢的,肉痛的人是张卢,即便她一文钱不要,该得罪的人,也已经得罪了,撇不清关系的……她没有必要为此和傅九衢较劲。
最应该做的是拿着这个钱,为傅九衢做一点什么——比如专门为他的病,弄一个药物研究所,外科手术室?
辛夷对药铺事业有更大的野心,兴高采烈地将驴子赶了回去。
然后,想起另一桩头痛的事情——曹翊。
一个人坐了许久,辛夷让良人找来笔墨纸砚,给曹翊写了一封信。
大意是自知福薄,一个拖儿带女的小寡妇实在配不上曹大人,也不愿意曹大人为了她承受来自家族的惩罚……
最主要的是,执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辛夷一直知道,不被家里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也走不到最后。所以,曹家的反应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也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被嫌弃了,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