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羽卫炎啸,此前在他归途中截杀,他原本想着当面向展宏毅问个清楚,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连战事都不甚在意了,还能指望他对此上心?
他信展宏毅不会愚蠢到派金羽卫对自己的能臣下此杀手,可羽卫长那是他亲信,如今已然被他抓着漏洞了,可想而知,此时的展宏毅该有多么危险!
如今他自己深处险境而不自知,该说这皇帝心大还是真蠢!
“陛下,你的羽卫长何在?”
“你说炎啸?朕可有些日子不见他了,你知道的,平日无事他向来不露面。”
事到如今皇帝还如此淡然,果然是不知者无畏。
看来他当真对炎啸截杀自己的事一无所知。
景羿见此连连摇头,心中一阵阵无力感袭来。
他这小小王爷,怎的比一代帝王还要心累?
这坐江山的太过舒坦,他这守江山的累个半死,如此一算,他这羿王当的属实憋屈。
此时他不由想起常年云游四海的那位贤王,同样是王,因何他能如此洒脱,而自己却要深深被束缚在这朝堂之上?
转头看了眼在案桌上写着诏书仍不忘拎着酒瓶的那人,景羿登时满心绝望。
是了,如今有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皇帝,他怕是难得清净。
贤王早在邺王叛乱那时已然离宫了,若此时他离开,南阳只怕再无人能看住眼前这糊涂帝皇。
他从不在意皇权是否旁落,他自始至终效忠的便是南阳!他一生为之而战的,是如今脚下这一方土地,是这片大地之上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若终有一日他会离开,那必然是国泰民安山河无恙之时,亦或者,当南阳再不需要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