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由的,我没想逼你。”
陆离安静坐在马上,怔然看着前方的虚空,心里一时纷乱的很。
替身什么的,对她而言是个极度可笑的词。
在她心里,绥远哥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他有着与景羿完全不同的处事风格,他执着,正直,从来宁缺毋滥,他贵为太子,却向来洁身自好,身边从不曾有过任何莺莺燕燕,单论这一点,他对所爱之人的忠诚度,便可直接碾压景羿。
陆离毫不怀疑,但凡是他认定的人,必然是从一而终的。
这样的人,哪里是一个景羿能比的?
她哪里是将他当做替身,景羿早已在她心里一文不值了啊,是什么样的误解,让绥远存了这样的想法?
她脑子一时想不明白,却不知自己沉默的空档,看在绥远的眼里,却成了默认。
替身……么。
身后的人一言不发,默默看了她许久,万千的不甘与心痛化作自嘲一笑,最终心里一横,决然跨步下了马。
人是会累的,再深的情感,也经不起长时间的磋磨,苦苦守着一份没有结果的情感,没有任何回应,本就是件难以坚守的事情,可他却坚持到现在。
他追随着陆离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从开始到如今,对她的感觉从未改变过。
哪怕她心有所属时,他亦能默默守候,只是,他终究也是存了幻想念头的,也期待有朝一日,她能看见他的好,也盼望未来有一天,自己可以无所顾忌与她相守白头。得知自己被人当成了替代品,绥远的心里是痛苦的,不甘的。
可那又如何?他终究是没等到她的青睐,这才是最令他最为挫败的。
他傲然立于道旁,背着光,墨色的发藏进了光影里,几缕发丝轻轻荡过眼前,他幽暗的眼眸深远流转,颀长的身子萧然一转。
他望着远方,不似以往的风流不拘,光影在他身上流转,有天外流云的闲散,有月隐西窗的清冷,也有千帆过尽的疲惫与厌倦。
光影交错间,似乎晃过了一生。
“那么,小离,我或许只能陪你到这了。”
他低哑的声线仿若佛塔边的鼎钟鸣响,敲在她耳边,令她的心钝痛不已。
“你要走了吗?”
她心里慌乱,无数次想要解释,但不知为何,每每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你要去哪?”
他不语,陆离却更是心急,“你要回北疆吗?”
绥远只是凝视着她,像是在等,等一个他留下来的理由。
可惜,她除了问自己的去处,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
最终,他死心了。
“嗯,回北疆。”
不等陆离反应,他身形一转,便头也不回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