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户、民户需先考吏,待为经制吏五年以上,累迁流年,即可考官……
官科考校明经、明算、明律、诗赋和策论五门,其中策论占总分一半,其题总揽全局,需高屋建瓴、针砭时弊。
吏科考校明字、明算、明律和实务四门,四门各占分相同,实务具体细微,需措施有效、言之有物。
对了,民户必须为主户……”
这个制度,比前世的科举制更好,毕竟为官者少,为吏者多,且吏乃官府基层触角。
此法先让贫苦读书人为吏,累年后再为官,就能得到一群能实干有文采的复合型人才。
宋伯玉听着对方侃侃而谈,心情渐渐激动,刚刚苦于想进官府无门,这就来了个改天换地般的大好消息。
如果能进入靖平衙门为吏,肯定能与那些平异郎官打交道,耳濡目染下,对于那些非法力量肯定有更广阔的认识,说不定还能弄到修行法门!
但很快,宋伯玉就尴尬了,他家在府城没有房子,乃是坊郭客户,根本没资格参加考试。
有产为主,无产为客,这是就是朝廷律法。
若想考吏,需先从府城平安坊迁回老家吉庆里,在吉庆里自家还有四亩薄田,应能落为乡村主户。
只是已经离乡五年,想回去谈何容易?
而且那四亩薄田,有没有被人侵吞?
他心神不宁,思虑太多,课堂表现不佳,还被杜学究用戒尺打了二十下掌心。
酉时,夕阳西落,宋伯玉一肚子心思,走的极慢,望着夕阳惆怅道:
“先不说迁居回老家这事,只说想准备考吏,那就少不了增加束脩礼金,否则没法学新开的《小景律》和实务二课。
我现在蒙学一月要二百文钱,如果每月再要二百文,老娘估计就得抽出擀面杖,老爹的柴刀恐怕霍霍磨的飞快,难啊!”
不知不觉间已走回长宁街的家门口,宋伯玉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正低头思考的他抬起头看着院子内,见到两条拖的极长的血迹,仔细一看,血迹两端竟是父母的两截身体。
在这一瞬间,宋伯玉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不停打颤,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
他想呼喊,却发现嗓子好像突然哑了,只能发出如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吼叫。
宋伯玉颤巍巍的缓步靠近,发现父母的身体有明显撕扯的痕迹,如同经历了车裂酷刑,凄惨死去一样。
父亲双目睁圆,表情极为愤怒痛苦,身侧有一把染血的柴刀,上面还有些碎木屑,不远处就是一堆劈砍好的木柴。
母亲眼睛紧闭,似是很恐惧,她是手中攥着半截染血擀面杖,另外半截已经不知去向。
宋伯玉轻轻握住那握着擀面杖的冰冷的手,声音沙哑微弱,眼泪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