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起一层极不真实的朦胧光晕,鸦羽似的长睫细密而翘,平日里一双明眸善睐此刻瞌着,好像对他视若不见。
让他心堵,转身出门,走两步又停下。
突然之间,季翀不知走还是留,突感无从。
木通送完太医,准备到门口边休息边等主人,那曾想,他刚转身,主也出来了。
他负手,大步而走。
“殿下……”木通不知所措的看眼房间,赶紧叮咛门口婆子,“小心伺候,只要一醒,马上来叫我。”
“是,大人。”
木通追着主人到了书房,刚要跟进去,主人扑嗵把门关上,差点撞扁他的鼻子。
火气这么大?木通一惊,沈小娘子小命要不保?
不对不对,如果殿下生气真要杀了小娘子,那干嘛还要救她,既然救了,又为何生气?
木通不懂了。
救人的人也不懂。
这段时间,为了谋划如何夺回铺子,沈初夏劳心劳力,真的很累,晕过去后,昏地暗地的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清晨被鸟叫吵醒。
“这鸟声好熟悉?”她坐起,揉揉惺松的眼,刚想下床。
外面婆子听到动静,连忙进来,“小娘子,你醒啦。”
这婆子她认识,关在泡桐院两个月,饮居起食都是她照顾,“方嬷嬷,怎么是你?”
方嬷嬷笑道,“为何不是我?”
沈初夏这才仔细看周围,她怎么在季翀别院?那天晚上遇刺晕血的画面瞬间记起,晕去之前,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可是季翀叫她的名字也太奇怪了!
“殿……下在吗?”不管奇不奇怪,人家救了她的命,她要道谢。
方嬷嬷点头,“殿下一直都在。”
沈初夏听说季翀在,连忙洗漱,没注意到方嬷嬷的回话,她一边洗脸,一边笑问,“那对小鹦鹉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方嬷嬷笑眯眯的指着纱窗外,“你看,它们正落在窗棂上看着着你呢?”
书房里,木通已把沈初夏醒来的消息告诉季翀,“殿下,她正在洗漱,估计一会儿就会过来。”
木通所说的一会儿,实际很长,一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
太阳都晒到屋顶了,木通才看到沈初夏姗姗来迟,“沈小娘子,你这是干嘛呢?”一股子幽怨。
沈初夏笑眯眯的抬起两只手,一手提鹦鹉,一手提食盒,“一个是给殿下的早饭,一个是逗殿下开心的小绿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