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宰予看到这里,又将视线收回,开始观察起了营寨内的情况。
营寨的木墙边,有个穿着半甲的中年匠人正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那是公输班的父亲公输斗。
宰予见了,走上前去打趣道:“公输子,大战在即,还有心情绘画呢?”
公输斗闻言,不好意思的放下笔墨,笑着回道。
“主君,你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是在绘画,我这是在重新测算您之前教我的那个抛物线啊!
我毕竟不像是我家的班小子那么聪慧,接受新东西的速度没那么快。
既然天资愚笨,也就只能拿出匠人应有的精神,多下点苦工了。”
宰予笑着问道:“那你重新计算的结果如何呢?”
公输斗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结合先前的实际测试,只要您能将大翼引至五百步以内,我可以保证四发中命中一发。
如果是四百步以内,三发可以命中一发。
三百步以内,两发可以命中一发。
如果到了两百步以内,我向您担保,每一发都可以确保命中!”
宰予闻言哈哈大笑,他冲着对方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操心估算射程、校准方向的事了。”
语罢,宰予认真的拱手向他行礼道:“公输子,投石车的事,就有劳你了。”
公输斗也感受到了宰予话语中的份量,他郑重回道。
“斗食君禄,主君所托,岂敢推辞?!”
正在宰予和公输斗说话之间,子路昂首阔步从营寨外走了回来。
宰予见了,赶忙上前问道:“没被发现吧?”
子路道:“天色这么暗,四周又有芦苇掩映。而且我只铺了一半就带人原路返回了,齐人不大可能发现我们的踪迹。”
“效果如何呢?”
子路道:“我早试过了,和当地樵夫说的一样。
木板在沼泽上铺就的小路,两人并肩通行没问题。
可如果人数再多,就要影响速度了。”
宰予闻言,笑容灿烂:“这样就足够了。如今万事已备,唯有静待天时了……”
说完这句话,宰予的视线又望向了远方的湖面。
在大翼灯火的照耀下,淡淡的水汽若隐若现。
……
大野泽上,齐军旗舰‘苍兕’的甲板上。
齐军主帅高张正凝视着湖面上的水汽若有所思。
齐国大夫闾丘明伴在他的身边,他看了眼湖面,开口询问道:“高子,您还不去睡吗?”
高张常年习练水师,因此对天气的变化极为敏感。
他望着这一湖的水汽,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