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尉迟纲扫了一眼杨越,见其满身脏污,伤痕遍体,眉头一皱。
顿了顿,尉迟纲伸出手,乌光流转中,一个漆黑杯子出现手中。
“少年,敢饮此酒否?”
递过来的杯酒里,荡漾着漆黑如墨般的液体。
闻一闻,有浓郁刺鼻的怪味。
杨越接过,挺直腰板,道:“弟子死且不惧,区区卮酒安足推辞。”
说不出的豪气。
尉迟纲含笑点头,只见杨越撩开笼罩面前的长发,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
啪!
酒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杨越如同一只煮熟的虾,蜷缩在地,痛苦翻滚,惨叫连天。
尉迟纲:(??д??)
惨叫声中,血池阁外的几人同时一惊。
“快去通知大长老,掌门等人。”血镰连忙道。
几个弟子点头,迅速离开。
这等大事,必须得通知几人,尤其是大长老宇文柱。
这血胎......原本就是他亲孙子宇文淳的机缘。
现在被华安抢了,要说谁损失最大,莫过于此人。
长古没有去,惴惴不安道:“师父,这家伙被血胎认主,未来必定一飞冲天,会不会报复我?”
“你说呢。”血镰睨了他一眼。他对这弟子天赋是满意,但性格尖刻残暴,让他也有不喜。
这样子的话,那我只能趁其未成长起来,想办法扼杀在摇篮中了......长古想着,眼底厉色一闪。
身为魔宗弟子,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几乎是一种本能。
这番表情,被血镰看在眼里,哪里不明白自己这徒儿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你可不要动这心思,我宗人才凋零,此子能得血胎认可,天赋必定不凡,定然被宗门重视,你若下手......哼,为师也保不了你。”
“可我就等他成长起来,斩杀我不成......”长古急了。
“愚蠢。”
血镰恨铁不成钢道:“你难道就不能想办法化解这段恩怨?只知道杀杀杀?”
这话如灵光,长古稍一思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师父。”
他陷入了死胡同里,以为斩草除根才是不留后患的唯一方法。
现在看来,还有其他方法嘛。
......
血池阁内。
地上,当深入骨髓的痛苦如潮水般退却,杨越躺在地上粗声喘息,片刻后,才勉力地站了起来。
刚才那酒入喉肠,化作万蚁噬心的感觉,他永生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魔宗就是魔宗,疗伤药酒也整的跟酷刑一样..